撩開帳幔第一眼就看到大紅紫檀燭臺上的紅燭還在靜靜燃著,兩支並列的燭芯灼灼跳躍著火光。 和先皇后大婚的第二天早上,發現紅燭滅了一支,不是個好兆頭,代表分離或者其中有一人早亡,凌煜倒不在意這些,先皇后當時十分傷感憂心。 她到底還是英年早逝。 “你身子弱,去給兩位太后請安可撐得住?” 她的聲音溫柔中帶著羸弱:“臣妾得皇上悉心照料,已經好多了。” 凌煜的指尖勾起她光潔的下巴,凝視著她說道:“儘快將身體養好,你是皇后,還有很多事等著你呢?” 赫連瑾抬眸看了一眼他深邃的瞳眸,復又垂下。 後宮的事由貴妃打理,他讓自己將身體儘快養好,為的是侍寢吧! 大早上說這個,難不成他乾巴巴睡了一夜,還委屈上了。 赫連瑾低低答道:“臣妾記住了。” 凌煜唇角微微上揚,“給太后請安後,再回鳳儀宮接受嬪妃的請安,朕晚上去鳳儀宮陪你。” 看到他眸中有曖昧的色澤翻湧,赫連瑾心中一緊。 她羞澀的眸中含了一抹欣喜和希冀:“臣妾等著皇上。” 凌煜看著她滿意的勾唇一笑。 和宮女們一起服侍著凌煜穿上朝服去上了早朝。 赫連瑾由秋儀和兩個手腳利落的宮女精心裝扮一番,因著是正日,一襲正紅色勾蓮暗花氅衣,領口和腰間皆繡著明黃色的牡丹,牡丹髮髻上戴著鳳凰于飛鳳冠,華貴優美。 被一眾宮女簇擁著出了昭辰殿,坐上提早備在外面的鳳輦,直接去了東太后的慈寧宮。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鳳輦在慈寧宮門口停下,秋儀急忙躬身伸過手。 赫連瑾眉眼對著秋儀彎著,搭上她的手,被扶進了慈寧宮。 東太后是皇上的嫡母,皇上自幼便養在東太后身邊,和她的感情雖不是十分親近,也不至於像生母西太后那麼糟。 東太后雖裝扮華貴,依然難掩那一張歷盡滄桑的面容,她當皇后的時候,曾被先帝打入冷宮,直至凌煜登基,才從冷宮出來坐上了這太后之位。 東太后的眼眸如利刃一般在赫連瑾絕美的臉上刮過:“聽說你昨晚在皇上寢宮暈了過去,想來也沒有侍候皇上吧!” 赫連瑾低聲道:“是臣妾的身子不中用。” 東太后眸中閃過一絲明亮的色澤,得虧她身子不好,不然以她皇后的身份加上那副嬌媚樣,還不把皇上的魂勾了去。 以後整個後宮還不得她說了算。 東太后看著赫連瑾身側的秋儀,語氣多了幾分關切:“皇上看你體弱,讓侍候他多年的秋儀來服侍你,哀家也不能輕視了你這個皇后。” 說著,鳳眸掃過身側的一名宮女,說道:“春拂,以後你去鳳儀宮侍候皇后。” 春拂連忙跪在赫連瑾面前,恭聲道:“奴婢定會盡心服侍皇后娘娘。” 往身邊安插人還說的冠冕堂皇,赫連瑾自然心中不爽,臉上波瀾不驚:“謝太后垂愛臣妾。 東太后點點頭:“皇后身子不好,回去好生養著吧!” 赫連瑾從慈寧宮出來,又去了凌煜的生母西太后的壽康宮。 壽康宮的掌事姑姑已提前候在了外面,給皇后恭敬的行個禮,面有難色的說:“皇后娘娘,太后纏綿病榻,免了皇后的禮。” 赫連瑾心下明瞭,沉聲道:“那就不打擾太后養病了。” 進宮之前對太后做了些瞭解。 東太后對自己不喜甚至是怨恨,皆是因為她出身赫連家,已經病故的莊太妃也是出自赫連家族。 先皇在位時,莊太妃和西太后聯手將東太后送入冷宮,莊太妃不在了,東太后就將仇怨發洩在了赫連家其他人身上,為此同族的先皇后沒少受她的氣。 況且,東太后一心想扶持同家族的寧貴妃為後。 東太后是日後第一個要提防的。 她既然往身邊安排人,日後就給她安排個反間計。 而西太后不肯見她,卻是因為凌煜,據說西太后極其偏愛在身邊養大的越王,一心盼著越王登上皇位。 凌煜登基後,讓越王守了邊關,西太后對凌煜也沒好臉色。 話說回來,西太后不見,自己滿意的很,東太后也學著點,自己才更得意呢。 坐上鳳輦,只需半盞茶的功夫就到了鳳儀宮。 進了鳳儀宮的院子,裡面數十個宮女內監已整整齊齊的跪了一地。 赫連瑾只遞了秋儀一個眼神,秋儀便站在他們面前肅然說道:“能來皇后娘娘面前當差的,個個都是伶俐的,可你們要記住伶俐也要有個度,若是對主子忠心盡心,主子自然虧待不了你們,誰要是敢陽奉陰違,皇后娘娘這定然容不下吃裡扒外的奴才。” 底下的人一看皇上身邊的掌事姑姑都成了皇后的人,神色陡然一凜,齊聲道:“奴才定當盡心侍奉皇后娘娘。” 赫連瑾滿意的點頭,又看著朱翹:“今日所有人都有賞。” 滿院的宮女內監諾諾謝恩,對鳳儀宮的奴才一番恩威並施,屋子裡還有一群嬪妃等著呢。 赫連瑾轉過身子,由秋儀扶著手,進了昭陽殿。 一個內侍掀了殿簾,殿內流光溢彩,脂粉香撲鼻,嬪妃們已按照位次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