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儀連忙應了,心裡卻想著侍奉皇上多年,皇上從未讓自己侍奉過別的后妃,卻將自己直接給了皇后。 也難怪,皇后身子太嬌弱了,還沒侍寢就暈了過去,皇上可以晾著剛入宮的小主不寵幸,皇后畢竟不同。 況且,從皇上看皇后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對皇后十分感興趣。 赫連瑾第一眼就瞧著秋儀不錯,三十左右長方臉,模樣和善,一看就知是個穩重細緻的,又是皇上身邊侍奉的,肯定闔宮上下都門清,若是日後對自己忠心,可是一大助力。 當然壞處也是有的,她是皇上的人估計很難收買,以後自己的事皇上會知道的一清二楚。 秋儀服侍完赫連瑾,捧起那身鳳袍,和其她幾個宮女退了出去。 殿內只餘他們二人,赫連瑾回過頭來,看著斜躺在床上清冷尊貴的男人,似乎在看著自己,似乎又不是,他鷹隼一般的目光剛硬銳利,讓人心生畏懼。 他是她見過的極少陽剛和陰柔並濟的男子,露在外面的膚色白淨細膩,五官卻十分立體,眼神和表情又極為冷峻。 “你不是身體不舒服嗎,躺過來吧!”凌煜輕聲說著,挪了挪身子,躺在了床的裡側。 新婚夜就算不能行夫妻之禮,也是要躺在一起的,赫連瑾悄悄做了一個深呼吸,走過去躺在了凌煜的身側,並放下了層層疊疊的紅色帳幔。 兒臂粗的紅燭靜靜的燃著,映著帳幔裡面溫暖火紅的旖旎。 這個同床共枕的陌生男人,聽說他頗有雷霆手段,脾氣應該也是暴戾的,赫連瑾生怕惹到他,只敢老老實實的躺在床沿邊,一人一床被子,和他中間隔著很大的空隙,感覺氣氛靜的如膠凝了一般。 他是尊貴清冷的皇帝,不說一句廢話。 她在現代是個大大咧咧的潑辣性子,赫連家族是書香世家,最重禮節,穿越過來的五年時間,在大家族的薰陶下,性子穩重了不少,也算的上名副其實的大家閨秀。 進宮前父母的囑託言猶在耳,伴君如伴虎,後宮裡錯綜複雜,定要謹言少言。你成為後宮之主,也成了眾矢之的,宮裡的情況不明,赫連家族雖是名門望族,但爹孃勢微力薄,一切要靠自己。 自從知道要進宮當皇后的那日起,她就開始做打算了。 怕被發現,不敢在府裡胡亂用藥,半月前就開始在吃食上故意將自己的身子搞得虛弱些,今日又趁著餓了一天,在凌煜面前半真半假的演了一場柔弱不能自理的戲。 太醫一來一回,想必很快整個後宮就會知道新後弱的連侍寢都不成,後宮高位嬪妃眾多,且她們都是在府邸跟著凌煜的,不僅和凌煜情分深,混了這麼多年手段自然也高。 她鬧這一出,不僅是韜光養晦,還讓嬪妃們對她不設防,她好儘快去了解嬪妃們的底細。 她避寵還有一個原因,先皇后是赫連家族最尊貴最知書達理的女子,又是先帝看中指婚給凌煜的結髮妻子,可也只活了二十三歲。 先皇后剛成婚就懷上了孩子,後來意外流產一直多年不孕,好不容易再次懷上生下嫡子,還不足滿月就歿了,先皇后最終在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打擊下一病不起,油盡燈枯。 先皇后就是自己的前車之鑑。 除此她還存著別的心思,要生存下去,還是要倚仗皇上,雖說帝王皆薄情,可是又有哪個帝王不偏寵。 容易得到的永遠不會被珍惜,像凌煜這種男人,擁有美女無數,個個費盡心機的討好他,美貌的聰明的痴心的哪一種也不會缺。 要想攻略下他,自然要走不尋常的路。失去的和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普通男子都是如此,更何況見識過無數胭脂的皇帝了。 或許太累了,想著想著就沉沉睡去。 雖然不能侍寢,可躺在一起話還是可以說的,這麼安靜難道是太拘謹,凌煜不禁側過頭來看她,她居然——睡著了。 燭光的映照下,一張純淨如青蓮的臉沉靜的睡著,緊挨著床沿,似乎很怕他,在他身邊居然那麼快就睡著,似乎又不怕他。 眼巴巴觀賞了一陣女子純淨中帶著可愛的容顏,朝她身邊靠了靠,合上了雙目。 次日清晨,凌煜睜開眼,見赫連瑾還在睡著,她睡姿十分肆意,不知何時已從床沿邊挨在了他身邊,雙腿還夾著被子,頭也脫離了枕頭,枕著胳膊,唇角掛著淺淺的笑。 赫連瑾正做著美夢,一片青翠廣闊的綠地,她肆意快活的揚鞭坐在馬背上和哥哥並列的馳騁著,耳邊還縈繞著父母的叮囑聲和妹妹的歡笑聲。 翻了個身就睜開了眼,看到身邊躺著一個男人正用幽深難測的目光看著她,赫連瑾嚇得一個激靈,急忙坐了起來。 看她驚悚的模樣,凌煜淡淡問道:“怎麼,看到朕還驚到了?” 還真是不習慣,早上睜開眼身邊躺著一個陌生的男人,而這個男人還是皇帝。 赫連瑾很快收斂心神,淺淺一笑:“臣妾乍一從夢中醒來,半縷魂沒回過來,還以為到了天上,見到了天神。” 凌煜朗聲笑著,伸手撩開了帳幔。喜歡皇后端莊又妖嬈,撩下皇上逃不掉()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