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祿悄悄看了一眼皇上凝重的臉色,立即上前敲門。 雲初開了一個縫從門裡出來再掩上,見到凌煜並沒有將門開啟的意思。 行了個禮,面色亦是有幾分冷峻:“皇上,娘娘已經睡下了,她說了誰也不見。” “大膽奴婢,竟敢這樣和皇上說話。”李祿斥了一聲。 凌煜並沒有理雲初,推開門走了進去。 整個鳳儀宮不似以往的燈火通明,寢殿內唯有幾盞微弱的燈泛著橘黃的亮光,寂靜沉沉中透著幾分清冷和疏離。 秋儀看到皇上來了,急忙開啟了正殿的門。 凌煜走到寢殿門口,朱翹守在門外,恭敬的行禮道:“皇上,娘娘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好,或許是受不住了,簡單的洗漱一下就睡著了。” 凌煜一張冷峻的臉在昏暗的燭光下看不清表情,他默不作聲,只是靜靜的站在門口。 朱翹規規矩矩的說道:“娘娘在裡面關的門,奴婢要不要將娘娘叫醒?” 感覺過了許久,才聽凌煜說道:“不必了。” 其實赫連瑾並沒有睡著,夜深人靜的時候腦子裡玥兒的音容笑貌總是揮之不去。 和淳王的瓜葛,和凌煜的瓜葛,很多還理不清頭緒。 自從和凌煜牽扯上,到事情發展成這樣,算不清從客觀上講到底能怪凌煜多少。 可心裡確確實實的惱了他,讓他心裡不舒服自己就舒服了。 剛進宮時,雖未奢望過得到帝王的真心,卻也是為了能在後宮立足,想得到他的偏寵。 一次又一次,難道還沒有看明白,凌煜是沒有心的,他只對他最落魄的時候與之患過難的人留點情誼。 而自己對他來說,在他已經得到一切的時候出現,自己帶給他的只是一時的歡愉而已。 既然他的偏寵毫無用處,一切還是要靠自己,為何還要與他虛以委蛇,再去迎合他做那些無用功。 次日,凌煜比之前早去了半個時辰,到了鳳儀宮門口還是和昨日一樣的光景。 赫連瑾在黃昏之前就開始用晚膳,接著洗漱上床睡覺。 凌煜接連去了三日,依然門都進不去。 她這樣冷著,還不如和自己大吵一架,哪怕她指責自己。 即便她心裡難受,對自己發洩一下,也不會讓自己這般難受。 他站在門外說道:“瑾兒,你若是真不想見朕,朕過幾天再來看你。” 皇后還是每日按例召見嬪妃,嬪妃們也都聽說了皇后因為妹妹的死哭暈了好幾次。 皇后又能怎樣,皇上寵愛她又能怎樣,有時候也要忍氣吞聲。 前朝沒有倚仗,承寵這麼久也沒有懷上子嗣,後位還是不夠穩固。 鬧了幾天脾氣,皇上也不再去了,慢慢也就冷下來了。 嬪妃們即便心裡有些不屑,也不敢在皇后面前表露半分,即便她日後失寵,那也是皇后,而皇上最看重尊卑。 況且誰人不知道皇后的手段,再厲害的人得罪了她不動聲色之間就能將人給整治了。 看著皇后那一張沉穩冷靜的面容和神情,更給人感覺她和淳王的事還沒完。 有幾個嬪妃心中暗道,若是皇后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滅了淳王,再讓皇上重新寵愛她,就徹底服了她。 嬪妃們從鳳儀宮出來,寧貴妃睨了一眼身後的沈貴人,對淑妃說道:“皇上和皇后近日心情不佳,妹妹舞跳得最好,過幾日就是端午節了,妹妹何不到時穿上五彩的舞衣獻上一舞,也好讓皇上和皇后娘娘開懷一樂。” 淑妃有些奇怪,好端端的寧貴妃唱的這是哪一齣,悄悄回頭看到身後的沈貴人似乎在靜靜的聽著。 淑妃擺擺手,悵然的笑了笑:“只可惜臣妾當年生公主的時候傷了身子,多年來一直又沒有跳過,不僅動作生疏,肢體僵硬。就連生完孩子,身形也不如從前了。不然的話……” 說到此處,淑妃喟嘆一聲。 身後的沈貴人倒是唇角綻放了欣喜的笑容。 寧貴妃到了慈寧宮見了東太后。 自從皇嗣一事,東太后就沒有給過寧貴妃好臉色,寧貴妃也懶得來看她的臉色,對慈寧宮也是能躲則躲。 東太后得意的問道:“皇后失寵,你不去忙著討好皇上,到哀家這來做什麼?” 寧貴妃臉上端著笑,語氣卻淡漠如雲煙:“皇上幾日沒有去皇后那,可是也不曾去過別的嬪妃那,皇后失寵和復寵還不是她說了算。” 東太后臉上的笑容忽然凝住:“你看的還挺透徹。” 寧貴妃端然的臉上漂浮著一層擔憂之色:“皇后失寵也好得寵也罷,都不會影響了臣妾的貴妃之位,只是臣妾最擔心的還是淳王。” 一提到淳王,東太后的心緊了緊,冷笑一聲:“有哀家和皇上護著淳王,還用的著你擔心。” 寧貴妃不疾不徐的說道:“皇上雖然沒有因為赫連玥的死再追究淳王,不過誰不知道皇后睚眥必報,怡貴妃和靖妃都是怎樣的狠人,又和皇上是怎樣的淵源,只因一些小事得罪了皇后,一兩個回合就讓皇上將她們關了禁閉,日後再無出頭之日,皇后心裡可是一直認定淳王害死了她妹妹,以皇后的做派,太后您說她會不會善罷甘休。” 東太后聽聞臉色驟然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