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而且他老人家極反感聽到那些虛浮感激之辭,阿諛奉承之話。孩子!你從心裡感謝他就行了,他問你什麼,你就真心地回答什麼,一切尊敬之言,都不用說,就像你和我說話一樣,真心實意。”
聶十八聽了,一顆心放了下來。要是這樣,就好辦了。不一會兒,童子轉了出來,說主人叫他們進去。
鬼嫗拉了聶十八之手:“孩子!我們進去吧!”她帶聶十八步入這精雅的樓客。樓閣裡的一切陳設,簡單、精緻、大方,似乎一塵不染。聶十八一進門,便看見一位精奇的老人,盤腿坐在蒲團之上,白眉白髮白鬚,一雙目光,凜若冷電似的,神態嚴厲,目光幾乎可以洞穿一個人的肺腑,令人不敢至少接觸。鬼嫗首先下拜說:“婢子鬼嫗叩見主人,聶公子已痊癒了,婢子現在帶來見主人。”
在這莊嚴的樓閣裡,聶十八也跟著下拜說:“小子聶十八,也叩見老人家了!”
這位精奇的老人目視了他們一下,語氣平淡地說:“唔!你們都坐下來吧!”
鬼嫗應了一聲,便與聶十八盤腿坐在別外兩張蒲團之上。聶十八一聽老人的說話,聲音頗為耳熟,心中奇異:這聲音我曾經聽到過的,我曾在哪裡見過這位老人家了?
精奇的老人這時問聶十八:“渾小子!你記得老夫不?”
這聲音、這語氣,聶十八更熟悉了,一下忘情地站了起來,驚訝地問:“老伯伯,是你嗎?”
原來這位精奇的老人,不是別人,正是聶十八在雞公山中埋葬賀鏢師等一批死屍時,所碰到的一位如鬼魅幻影似的神奇黑衣老者,當時聶十八幾乎給他嚇死了。以後聶十八在鄂北東篁店遇險時,這位黑衣神秘老者又突然出現,不但救了聶十八,也救了長沙雄風鏢局餘少鏢頭等人,閃身而去。這位神秘的黑衣老者,正像大詩人李白在“俠客行”詩中所描寫的俠士一樣:“……十步殺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令人驚訝而神往,也令人追思和懷念。在聶十八的心靈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後來,聶十八又在穆家人船上再次見到了這位神秘的黑衣老者。隨後黑衣老者又在長江上以匪夷所思的高超武功,殺傷了七煞劍門中的一夥人,解了穆家大船之圍。隨後他便飄然而上,沒留下任何片言隻語。從此,聶十八就沒有再看見這位神秘莫測的黑衣老人了。聶十八怎麼也想不到鬼嫗的主人,就是這位武功奇高、神秘莫測的黑衣老者。是他,又在廣州白雲山上救了自己,細心醫治自己和派人來伺候自己。鬼影俠丐和穆家父女對自己有恩,但怎麼也比不上這位神秘老者三次救自己的大恩大德,這是聶十八怎麼也忘不了的,所以他情不自禁地叫起來。這裡莊嚴、寧靜的氣氛,老人神態的嚴厲,他完全忘記了,他心中只有驚喜、訝然和激動,也打破了自己的拘束。他這麼驚喜,激動的叫喚,連鬼嫗也一時不知所措,害怕得罪了一向嚴肅的主人。當她看見自己的主人一點也不動怒,反而滿意地對他點點頭說:“渾小子,你還沒有忘記老夫。”鬼嫗放心了。聶十八真誠地說:“老伯的,我怎麼能忘記你呵!”
“渾小子,你不怨恨老夫麼?
聶十八愕然了:“我怨恨老伯伯幹嗎?”
“老夫明知你離開雞公山,前來嶺南,一定是危險重重,幾度生死,卻沒有極力阻止你,你不怨恨?”
“這怎能怨伯伯的?而且伯伯當時也曾經警告過我了,勸我別去,只是我沒有聽。”
“你也不怨恨別人?”
聶十八搖搖頭:“伯伯,我也不怨別人,要怨,就怨自己。”
“什麼?廣州武威鏢局的人和七煞劍門的人,你也不怨恨?”
聶十八嘆了一聲:“伯伯,這事已經過去了。我就是怨他們也沒有用。”
“渾小子,你以為事情了結了嗎?”
“沒有了結?”
“渾小子,這事情才剛剛開始哩!”
“才剛剛開始?”
“武林中的奇珍異寶藍美人至今仍沒有下落,他們要是知道你這渾小子還沒有死,必然再會尋找你。”
聶十八茫然了:“他們,那我怎麼辦?”
“渾小子,你最好也去追尋這藍美人的下落,只有找到了藍美人,你才能免去了一切麻煩。”
“伯伯!我去哪裡尋找這個沒影蹤的藍美人呵?”
“渾小子,那你一世也別想能有安寧的一天,除非你從此隱姓埋名,在深山老林隱居,別再在外面出頭,或許可以躲避大難。”
“什麼?他們還不相信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