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拿到硯臺裡磨了起來,一邊磨一邊心裡陰毒的詛咒著明繡母子,這樣的畸形心理之下,磨起墨來時,她的難堪與不甘這才稍減了些,將硯臺裡的墨稍微磨了一些之後,她這才停下手,將之前自己扔到一旁的毛筆又撿了回來。
此時天寒地凍,就算她穿得再厚,可是躺在冰冷的白玉地板上頭這麼長時間,身子早就已經凍得不行了,此時手被捆住緊緊的,血液又不流通,更是冷得麻木,連握筆也有些不穩,更別提寫那麻煩的繁體字,於舒豔哆嗦了兩下,想著反正明繡是現代人,她就是寫簡體字她應該也能瞧得明白,因此也就提筆歪歪扭扭的寫了幾個字。
明繡探頭一看,那雪白的宣紙上頭寫了幾個猶如老鼠託著尾巴打轉的幾個粗細不均的字兒,勉強看了半天,她才認出來於舒豔寫著:“於光左害我,看在同穿份兒上,你幫我報仇”一看完,她忍不住就‘撲哧’一聲笑了來:
“你恁什麼以為我會幫你報仇?”不說於舒豔這次心思狠毒想害她的話,就是之前,二人的交情也沒好到可以互相為對方報仇的份兒上:“更何況,你如今的行為是你咎由自取,害了於家,人家想找你報仇才對,你有啥資格想著還要去報復人家?”
明繡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了起來,有些人就理所當然好像是覺得世界應該圍著她轉的,這於舒豔本來就是個冒牌貨,害了於家這麼慘,現在於光左得知這個人不是自己女兒,還不知用了什麼手段無恥的佔了人家女兒身體,如今還能忍住沒下手真弄死她,親自報仇,只是毒啞了她嗓子,讓她不要亂說話,更何況這還是因為她自己先心懷不詭,於家怕受連累才這麼做,這樣看來,明繡雖然對於光左沒有好感,可是也不得不說這於光左確實挺能忍了,這於舒豔還想要報復?
“你果然承認你是穿越的”於舒豔嘴角咧出一道笑紋來,好似長舒了一口氣般,帶著說不出的得意之意,明繡握住了手裡抱著的暖爐,忍不住搖了搖頭:
“你如果叫本宮只是想說這些廢話,本宮可沒時間陪你囉嗦。”
“我要你救我出去”於舒豔一看她要走,心裡大是著急,身子抖個不停,如今明繡就是她絕望之中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千萬是不能讓她離去的,不然自己的這條小命可就交待了,已經死過一次的人,對於死亡是特別的害怕,而且對生命也是更加的珍惜愛護,於舒豔心裡得意的想著,幸虧這葉明繡還不知道自己之前想害她一事,不然如今肯定是不會同意救自己出去,兩人都是穿越的,估計自己只要苦苦哀求,說不定她也能看在兩人是老鄉份兒上,救自己一把,畢竟有句話叫做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麼?
明繡看了她充滿希望的樣子,沒有答應也沒有否認,只是輕輕歪了歪腦袋,精通美麗的小臉上充滿一片清純之色,已經是嫁了人還生了小孩兒的女人,可是歲月好似沒在她臉上留下痕跡一般,保養得宜的小臉吹彈可破,穿著一件滾了白色狐毛邊的錦緞小襖,淡紫的顏色更是襯出她高高在上的氣質,讓於舒豔又羨又恨,只能低頭掩下眼睛裡的不甘。
“你想要我怎麼幫你?”明繡伸出一隻青蔥似的小手,輕輕撩了撩自己耳朵散碎下來的長髮,因她一向不太愛用那些油膩的髮油,除了一些重要的場合,不得不抹上頭油,之外,其餘時間她都是隻將頭髮挽起來,因此頭髮就是梳得再緊再整,過一段時間一些碎散的頭髮依舊會滑下來,將面龐襯得慵懶的模樣,看得於舒豔心裡又煩又悶,原本並不覺得這樣有多麼美,可是和同年紀的女人一對比之後,她越發覺得自己如今被人比了下去。擁有清純美好時,嚮往的是成熟美豔,等到真的成熟美豔,又喜歡那種淡如水般的清純。
“希望你能看在我們同是老鄉的份兒上,能假裝讓我制住,然後我逃出京城去,以後永遠不再回來,從此你的秘密,不也保住了嗎?而且你一旦同意,你的秘密我也會替你守住,你放心”於舒豔很快的在紙上寫了下來,不知道是凍的還是激動的,她的手都微微有些顫抖,好些墨水滴到紙上,形成一團團的痕跡,將她之前寫的字給暈成了一團墨跡,她臉上帶著紅光,眼睛裡帶著誘惑之色,眨也不眨的盯著明繡。
聽了她這自以為對自己好的建議,明繡心裡更是覺得眼前這人噁心不已,忍不住掀了掀嘴角,有些疑惑道:
“你是不是有病?”
什麼?和自己想像中完全不一樣的情景,令於舒豔有些反應不過來的眨了眨眼睛,看著明繡,好似沒料到她為什麼會突然開口罵自己一般,手裡緊緊捏著毛筆,臉上露出困惑之色來,明繡皺了皺眉頭,認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