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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個能幹的、有頭腦的女人,她也許能撐起父親都難撐起的家,但她會不會撐著父親、撐著自己呢。如果她不,她再能幹又有什麼意義?

林易渺面無表情地說:“爸,這段時間我有些忙,春節也許不會回來。代我向婆婆爺爺問聲好,我會給他們打電話的。我走了。”

木家直說:“你去哪兒?要走也要吃了飯再走。”

林易渺說:“不吃了,我要趕時間。”

木家直拉住林易渺,從褲兜裡掏出一堆散亂的錢,理出了兩百元給林易渺說:“爸爸不愛把錢帶在身上,這點錢不多,你拿去用吧。你媽可能真的沒什麼空錢了,她的兩個兒子還在讀書,每月也要花錢。”

林易渺看著父親遞來的那錢眼睛頓時潮溼了,他推著父親的手說:“不要你的錢,我有辦法。你拿著,買些自己需要的吧。爸,我走了,你要保重身體。”

林易渺又向繼母道別。關響雲也有留他吃飯的客套話,見留不住他就說:“這個店是寒磣了點,家裡也留不住你了。等我們發財之後你可能就不會走得這麼快了。”

林易渺走出狀元小吃店,天色漸暗。他以為向家裡要到三萬不成問題,還向梁芝潔保證說自己有辦法幫她在北京安頓下來,哪知好話說盡才得到這可憐的兩千元,窩囊至極,有它當無。這點錢少得不知還能做些什麼,和自己計劃中的數額相差十萬八千里。他想了想,咬咬牙,打算給寧文勝撥個電話,找他借點錢來。電話剛撥了幾個數字,他就放棄了,心想:到北京看看情況再說吧,如果幸運,找到了好的工作,到時差錢再借也不遲。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第18章 雙飛

華燈初上的利音火車站廣場人來人往,一棵掉光了葉子的銀杏樹上露出了一個空空的鳥窩。銀杏樹是近兩年才在利音城裡大量種植和移植的樹,還被冠上了“市樹”的名號。這些樹十年前在城裡如同古化石那般稀少,如今在城裡一生根就是大樹,讓那些隨處能看見的黃桷樹尤其是百年古黃桷樹不堪其辱,會在綠意盎然的春季落葉紛飛。

林易渺在這棵銀杏樹下來回踱著步,寒風颳著他的臉,他沒有了感覺。候車室溫暖,但會擋著他期盼的視線。

梁芝潔見他真的回利音來接她上北京發展,經不起他的乞求,在電話那頭答應了他,卻遲遲不來。他要趁著這晚的列車儘快帶她離開,唯恐晚走一個時辰夜長夢多,搖擺不定的她會改變決定。他又忐忑不安地瞟了一眼候車樓上的大鐘,分針一分一分地向火車出發時間靠近,靠近一分他就緊張一分。

高音喇叭提醒著旅客不要和陌生人說話,不要喝陌生人的飲料吃陌生人的食物,不要在流動商販那裡買假冒偽劣商品等等,似乎到處都有騙子,節日的火車站有了防騙的緊張氣氛。而他,似乎也成了騙子,剛才還在電話裡告訴他自己已經作好準備,她跟著他去就行。他不能讓她知道,借錢的計劃已經落空,費用充裕地為她找安身之地的可能性已經縮水,這趟出行將是一次冒險,連他也失去了最初的方向感。這讓他進入到一種臨戰狀態,為自己的一生去戰鬥,為兩個人的幸福去戰鬥。為此,他已經聯絡北大的同學,幫他尋找有關招聘女教師的資訊,並給他借一點錢。向同學借錢不能太多,每人借上幾百,最多一千,不能讓他們為難,還得儘快去還。想起這,他真後悔當初沒有為自己多留些高考狀元獎金,一股腦兒地給了父親。

他望眼欲穿,遠遠地就看見梁芝潔隨著人群走來了,光彩奪目。他小跑著迎了上去。

梁芝潔身穿玫瑰紅暗花大衣,一條五彩絲巾從大衣領口瀑布般瀉下又隨風飄揚。她拉著行李箱走來,和那年夏令營如此相似。她雙眸流盼中有著掩飾不了的不安,和他也很相似。

林易渺跑到她面前緊緊地擁抱著她,欣喜地說:“我好害怕好害怕,害怕你不來,害怕有人抓住你不放,害怕你堵車,害怕你路上變了卦。”

梁芝潔見他當眾抱著自己,推著他說:“別這樣,不好……”

林易渺說:“我不管,抱在懷裡才感覺實在。”

梁芝潔笑道:“我不是來了嗎?走吧,你等了這麼久,一定冷了。”

“你是一團火焰,我不會冷。”林易渺說著,把梁芝潔的行李箱提了過來,帶著她趁著迷離夜色乘坐火車向北京駛去。

他們在硬臥底鋪依偎而坐,對未來的憧憬大於擔憂,不時相視而笑,甜蜜中夾雜著不安。

梁芝潔為了緩和這種緊張,笑道:“現在的列車條件好多了,除了節假日稍微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