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不由得懷疑:“你真沒見過這些?”茶茶笑著搖了搖頭,示意她再考一次。李嬤嬤想想也是,茶茶連筷子都用不利落,別說做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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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茶茶如在押犯人般,又被帶回了承鐸書房。李嬤嬤差她把承鐸的換洗衣服拿到浴室去。等茶茶出去,李嬤嬤忽向承鐸道:“這個茶茶,王爺知道她的來歷麼?”
“怎麼?”
“我覺得這孩子不像尋常人,舉動行事端莊嫻雅,不比那些無知無識的小丫頭,倒是有些大氣的。”
承鐸沉思不語。
李嬤嬤又道:“天也越發長了,王爺還是早些歇著吧,莫緊趕著軍務。”說著,茶茶已經回來。李嬤嬤便拉了她囑咐:“你好生伺候著,我看那廚下收拾明日的早膳去。”
承鐸也站起來,送到門口說:“嬤嬤也早些歇著,這些事讓底下人去做就是了。”
“我理會得,王爺不用管。”李嬤嬤揮手虛辭了一下,轉身出去了。
承鐸便回來整好文筆,往溫泉那邊去。一回頭,見茶茶還站在那裡,他劃了個手勢:“你過來。”
茶茶跟著他穿過書房後院,到了溫泉池子,卻是一丈見方的一個大池子,約有一人深,引了活水入池,又從另一方匯出。臺階是大理石砌的,池底卻鋪著些素色的鵝卵石。
承鐸脫了鞋踩上那臺階,茶茶便也脫了鞋,跟他上去。那泉水很熱,氤氳著蒸氣,看得人朦朦朧朧。承鐸脫了衣褲泡了進去,茶茶卻還站在那裡不動。
承鐸說:“脫衣服下來。”茶茶仍然不動。承鐸又說:“你在廚房煙熏火燎站了一天,難道想就這麼上我的床?”茶茶咬嘴唇。承鐸不能理解她這麼糾結的表情,一伸手,抓住她衣角把她拉到了水裡。
拉到水裡,承鐸就後悔了。茶茶前所未有地大力撲騰起來,十足打了承鐸兩巴掌,最後掐著他脖子,驚魂未定地喘氣。
承鐸不由得有些薄怒:“淹不死你的,放手!”
大凡不會水的人,水一齊胸,心裡便著慌。茶茶此時也不管他怒,慢慢踩著池底,鬆了承鐸的脖子,手搭著他肩膀,一動也不敢動了。
承鐸幾下扯開她衣服甩到上面,見茶茶現在連他都不怕了,只顧怕水,手摟著他肩膀十分主動,承鐸便一手攬著她腰,一手把她從胸摸到臀。茶茶表情都沒變一下,早已嚴陣以待。承鐸順手在她側腰用了點力,掐了一下。茶茶沒躲閃,只微微皺了一下眉。
承鐸抬手撩了一串水珠灑到她臉上:“昨天才說你像老太婆,今天又老了兩歲。”茶茶側臉一躲,沒躲掉。承鐸抹掉她臉上的水,抬起她下頜,俯看著她:“你會說我們的話麼?你可以試著說說,不出聲,我也能讀。”
“說什麼?”茶茶試探性地做口型。
他湊近低聲問:“說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茶茶愣愣地看著,彷彿他問的是一個多麼奇怪的問題,讓她無從回答。
兩人這樣僵持了片刻,承鐸不再看她,轉而看她被哲仁打的傷,還剩下一些黯淡的印子。他又問:“休屠王常常打你麼?”茶茶點頭。他玩她的頭髮:“怎麼打的?”茶茶躊躇片刻,用手指翩然一劃,同時作口型說:“……吊著……”
“然後呢?”
“嗯……”她用表情告訴他然後是什麼內容。
承鐸望了她片刻道:“有時我也會打你,用手或者細鞭子。”他摸著她手臂,覺得自己一用力就能掐斷了似的,“不過不用怕,不會真的弄傷你的。”
茶茶默然無聲地點了點頭。如果說她怕承鐸,那是有點;但是她慢慢也發現承鐸這個人有時是很好說話的。倘若茶茶不願意,並不需要表示出來,意思委婉點,承鐸也不會特別勉強。明目張膽地拒絕肯定是不明智的。
她本在這樣想,承鐸卻像看穿了她想什麼似的,臉湊得很近地問她:“你不喜歡做這回事,是吧?”茶茶不知道該怎麼表示好,只好茫然地望了一下天。承鐸摸她臉,笑:“你這樣子當真壞人胃口。什麼時候得讓你喜歡一下才是。”
果然人在滿足之後就會有更高的追求。當初他不就是看茶茶生得好些,隨手撿來暖床的嗎,現在倒嫌她不會取悅人。茶茶冰涼地笑了笑。承鐸並不理會,靠了池壁不說話,心思彷彿又飄到了別處。
他既然沒把心思放她身上,茶茶也就不那麼怕他,泡了會兒也不那麼怕水了。精神鬆懈下來,便被這溫熱的泉水泡得一陣疲倦。過了好一會兒,承鐸發現茶茶倚著他睡著了。他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