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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原來此人乃是靖遠親王承鐸。

趙隼立起身來,道:“王爺要的人,我都召來了,正在中軍帳聽候差派呢。另外,哲仁回來了。”

“好,讓他進來。”

一個青衣錦服的年輕人閃身入內,單膝點地行了個禮,便按劍而立。

承鐸道:“如何?”

年輕人恭敬地答道:“屬下按主子說的,從燕州邊鎮一路巡查了九個關口,都沒什麼動靜。最近的北兵離邊防五里。因為和親的緣故,他們估摸我們不會出戰,疏於防範。燕州稍遠一點的鎮子,百姓還趕集辦年貨呢。”

“這樣才好,不要讓他們知道我們來了。”承鐸頗有深意地笑,突然想起來又叫道:“楊酉林。”

“在。”鐵塔應聲答道。

“承錦那邊安排得如何?”承錦正是十三公主之名。

“已經安排哲修護送回京了,王爺的手札也一併交給公主轉呈皇上了。”

承鐸點點頭道:“嗯,承錦聰明,見了皇兄必然會把我的意思說好的。”說著抬頭看去,卻見兩人都面有憂色,他了然一笑,放緩聲音道:“本王領職十二衛大將軍,欽命統領天下兵馬。沒打起來時,朝廷上爭論不休;打起來了,一切就我說了算。所以,打了再說!”

兩日後的夤夜,楊酉林引兵繞過休屠王的前陣,輕騎一夜往返兩百里,直搗了休屠王大營。趙隼兵出休屠王左翼,硬生生將休屠王的左路軍切離了大軍,逼到燕州以東。休屠王措手不及,根本無法迎戰便倉促北逃。

一時間漁陽鼓傳,邊聲四起。這燕、雲二州的千里疆界上,南北兩軍都應聲而動。這個年,想是不能太太平平地過了。而這胡天胡地裡,竟又飄起了鵝毛大雪,旬月不停,大有一改江山舊顏之勢。

*

遠遠的山崗上,承鐸一騎當先,一身銀色的戰甲與雪地相映,熠熠生輝。身後還跟著個髒不拉幾的趙隼。趙隼一夜血戰,凌晨才趕回中軍,從人到馬已是一身疲憊,惟有一雙眼睛還炯炯有神。此時跟著承鐸,巡弋而來。

“這裡的天啊,就是說變就變。昨天一夜都在雪地裡滾,馬蹄子打滑,好不容易才摸了過去。不過那些胡人也沒想到這麼大雪天會有突襲,一個個都窩在帳篷裡喝酒吃肉。我們走到大寨不足百米了,哨兵才發現……”趙隼原本是世家子弟,少年時就跟承鐸一處鬧,所以在他面前也隨意許多。

承鐸耳朵聽著趙隼精力過甚的演講,眼睛卻溜著沿路幾個逶迤而行的邊民百姓,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心中一動,停下來,喚住一個揹著柴荷,走得不慌不忙的青年人。

“昨夜兵戎之聲你們可聽見?”

“什麼?”那青年人看他騎裝勁甲,英武不凡,有點失措地問。

“呃,就是我們和胡人打仗了,你們知道不,害怕不?”

青年人見他和顏悅色,撓一撓頭巾說:“哦,知道的。昨日就沒有出來,知道軍爺們要來,買足米麵守在家裡。還有不少人,連夜趕到南邊親戚家去了。”

承鐸仍然溫和地問:“那你為什麼不走?”

“俺爹腿腳不好。這不,今天背上兩天的柴,這兩日都不出門了。爺,這仗要打多久?”

“不久了。你們怎麼知道大軍要來的?”承鐸微笑地問。

“是東方先生說的。”

承鐸聞言望向趙隼,趙隼立刻稟道:“此人複姓東方,住在平遙鎮西的無名谷,是個山野農夫,常常來這邊集上販賣些自家產的谷豆。他時常說些風雨時令給農人們作為耕種的指導,沒有不準的,所以大家都比較信服他,稱他為東方先生。”

承鐸臉色平淡,沒有任何表情,不輕不重地說:“農人說說時令也就是了,枉議軍事國政便是逾分。”說完,扭頭便走,一路行上那高坡,正對著昨夜激戰的山腳。敵寨依山而扎,已經燒成一片灰燼。迎面是楊酉林策馬上山來。他人高大,馬也比別人的壯碩不少。身後的從騎上搭著什麼東西。走近來,才見長髮委地,是個白衣女人。

趙隼一見,先就笑了,道:“你不是追休屠王殘部去了,怎麼追出個這?”

楊酉林隻手一提就把那女人拽下馬來,扯著衣領拎到承鐸面前,沒好氣道:“那老毛子太狡猾,拿這女人做掩護,自己跑掉了。我追出五十里,想著王爺不讓遠追,不然老子真能把他拎回來。”

趙隼嘻嘻笑道:“只怕你殺得進去殺不出來,休屠王這裡只有六萬人,他本部被襲,四面的駐軍都收攏來,我們也只趕在王爺算得的時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