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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峽谷的路開始難走。順著峽谷向下爬,草藥是採摘不成了,花骨朵只有扁扁嘴,賭氣地下了山。摘了諾大的樹葉遮體,雨中視線朦朧,途經荒野時只見有一個人躺在破席子上,臉上青黑,奄奄一息……

半響,一陣大風將席子刮飛,離洛的身子被雨淋的冰冷。花骨朵漸漸湊近前,將離洛扶起來,扛上了肩。

他是沒有好善樂施的神醫之名,也沒有菩薩的心腸。只不過,見這個男人剛剛中了砒霜的毒,想試一試能否起死回生,挑戰一下極限罷了!若是死了,那是他的命。若是活了,他保不齊還殺了他,這是他的老規矩,以命抵命……

“你不準死!”花骨朵眯起鎮靜自若如琉璃的澄澈大眼命令道,彷彿是閻王爺叫他三更死,他偏要留到四更試試看。

“我要用你做試驗!”他笑眯眯的露出兩個小酒窩,用大片的樹葉,將他們兩個遮在其中,抵禦漂泊大雨的侵襲。沉甸甸的雨珠打在離洛的臉上,已分不清那是雨,亦或是淚,只有靜靜的沉睡……

“親親美娘,親親美娘……”到了軍營,花骨朵便叫呱呱的喊我,我撩開帳篷,瞥向雨中的他,忙抓起把油傘接他,“小東西,大下雨天,也不知早點回來,你讓我替你擔心的要死。”

“嘿嘿,我去採藥了嘛!”

“你背後背的是誰?”我納悶地向後看,那男人低垂著頭,便是活死人了枚。“來,把他抬進去!”

“是我在路上揀到的一個實驗品,他很好玩哦,中了砒霜。”

“中了砒霜還好玩?”我翻了翻眼皮,走進帳篷,看到那張狼狽的臉時頓時嚇了一跳。“離洛?”

“呃?”

“你怎麼把鷹野王給抬回來了?”我忙走近前,抬起他下頜,發現他舌苔已成了黑色,果真是中了砒霜。他不是好好躺在王宮養傷,怎麼落魄成了這副德行?

見他七孔流血,渾身冰冷,好似要死的模樣,勾起當初在戰場上他的一番表白。我是不肯原諒他做錯過的事,但見他這樣被扔到荒郊野外,一世英明毀於一旦,微嘆一口氣,“真是風水輪流轉,他也有這一天!”

“親親美娘,你認識了?”

“他是我的死對頭!”

花骨朵皺皺眉,揚起毒針,”那我殺了他好了。”

“不要,朵朵不殺他,他也沒命可活了。中了砒霜,看樣活不成了,給他準備一副棺木,便在附近下葬了吧!”不知為何,從他臉上,我總看到一抹關於我的悲。回想他的一句句,心有些不舒坦。明明恨的要命,卻也覺得惋惜。誰又料到,一世英豪,死的如此的殘敗不堪?

“哦,那我用他做試驗。”

“什麼試驗?”

“救他呀!”花骨朵開始捅咕他的毒針,毒蠍,寶瓶和藥水,頓了頓他說:“毒是被強灌進去的喲。”

“誰有那麼大的膽子?”離歌,我轉眉瞥向丹蘇,他低眉深思半響,自嘲冷笑,“世上很少有第二個紅蓮我倒不覺得是離歌!”

“難道是小蹄子?”

“也有可能!”

“我聽聞離洛昏迷這段日子,她和別人三搞四搞。難道那個小蹄子耐不住寂寞,想踢開絆腳石改嫁?”我恨恨咬住嘴唇,一邊斥離洛活該養這個騷狐狸精,一邊憎恨世上怎麼有那麼賤的女人?她口口聲聲說愛,到頭來,不過是不低雙腿一劈的快感。“離洛,叫你養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賤人!不止咬我,現在也咬你,這都是你自己造的孽!”

“親親美娘……””恩?””我好象聽到他叫愛妃……”

“那是錯覺!”我好久沒有聽到那膩人的稱呼了!半響,花骨朵搖搖頭異常堅定地說:“我用銀針刺他一下,就能聽到他好象在叫!愛妃是誰?小貓貓嗎?”

“不用理他!”我故作冷漠,對他的“愛妃”袖若無睹。人都要死了,還想什麼風花雪月,愛恨情仇?

“哇,這個男人很痛嘛!”

我皺皺眉,轉過身去。不再理會花骨朵的試驗,心中卻漸漸浮躁起來。死就死,偏偏被揀回我的營賬,這算對我懺悔?“青兒,王對你或許真的是用情至深。”

“那是對顧姍姍。”

“可他折磨的是你,懺悔的是你,最後想的也是你!”丹蘇異常冷靜地替我分析,這其中錯綜複雜的感情糾葛。那淡泊如荷的眸底,有淡淡的雲霧繚繞……

“那丹蘇是想我原諒他嗎?”

丹蘇搖搖頭,”不是原諒,而是承認。承認王對你,確實有一段真摯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