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見著她,笑眯眯地為她拉了座位。頒獎一開始,田籮的上司第一個上的臺當頒獎嘉賓,任務一完成,立刻找了藉口離開了會場,剩下田籮代表公司繼續撐場面。
田籮坐了一會,站起身來上洗手間。長禮服特別需要小心照料,田籮小心翼翼地,深怕弄髒了衣服。心裡輕輕的嘆,尤殿,他的意思,她又怎麼會不明白?
婚姻,過去他從不曾提過。這一年來,雖沒有正式的求婚,暗示卻是越發頻繁了。
他,是真的想要留下她,一輩子吧。
他想要什麼答案,田籮懂。只是,當初告白的時候,就已經打定了主意,絕不會讓自己,成為尤家的負擔。所以,一直不去想,不期盼,不想要求太多。只要彼此都在身邊,就好。
想著尤殿表情裡的那抹堅持,看來,是該重新考慮他們的關係了。
洗手間外頭的化妝室裡,傳來女生熟悉的聲音:“米米,我跟你打賭,尤殿我絕對可以手到擒來。”
“董潔,別說我沒提醒你,他可是有固定女伴的,尤殿跟田小姐的事,你不會不知道吧?”
“你是說那個秘書?”董潔的聲音,帶著笑意:“新鮮感罷了,能維持多久?”
“不是呀,我大學的時候跟尤殿同一個學校,比他小几屆。那時候田小姐在圈子裡就已經很有名了。人緣好,性格好,尤殿那時身邊還有些女伴,但除了她,也就沒有固定的了。所以後來知道他倆在一塊,還覺得挺理所當然的。你剛回國不知道,這幾年,尤殿幾乎就沒鬧過什麼緋聞。”
“是麼?看來,是我小看了那個女秘書啊。也是,如果能攀著尤家這麼些年不變,也確實需要些本事。她什麼家底我能不知道麼?說白了,她哪配得起尤家?就一父親還在位,也是再幾個月就夠年齡退下去的人了,到時候,我倒要看看她拿什麼身份,在圈子裡立足。”
“也是,她母親過去也頗有些名望,但也是大半年前就退了,這會兒說白了,就仗著尤家給她撐腰,別人當她的面,還都稱呼她一句田小姐。她除非真當了尤家女主人,否則,也就是沒爪子的貓了。”
“米米,你看著吧,我今晚就要讓她好看。哼,一會尤殿要給我當頒獎嘉賓的,我就算在臺上吻了他,那個女秘書又能怎麼樣呢?我要提前讓她知道,什麼身份,叫做無足輕重。”
“呵呵,董潔,或者你也跟人學習學習,什麼叫做大方得體。男友讓人吻了,也別生氣。呵呵。”
聲音逐漸遠去,直到聽不見了,田籮才從洗手間裡出來。
臉上一抹淡淡的笑意。
日子過得太舒適,尤殿把她養得太好,一直不聞不問的,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就快要忘記,外頭的世界該有多麼的精彩了。
提前知道,什麼身份,叫做無足輕重麼?
想要學習,什麼是大方得體麼?
那麼,就給她們機會吧。
臉上的笑意,依然淡淡的,浮著一股從容。
田籮回到晚宴現場,頒獎典禮已經進行了好一陣子了,看看座位,董潔已經回到了位置上,正仰著頭笑得一臉燦爛的與尤殿說話。
田籮從包裡掏出筆,刷刷寫了一行小字:“我先走了,尤先生請自重。”也沒署名,折整齊了,交給服務生,讓遞給坐在前排的尤殿。
提著小包,出了會場,也沒叫車,只沿著路邊慢悠悠的走。
其實穿了禮服,並不適合走路。才走了沒多遠,腳就被高跟鞋磨得難受,索性停下來,在路邊找了個樹蔭靠著。
比預計的久些,一輛惹眼的德國小跑,呼一下超過她,又在她前方不遠處剎了車,尤殿從車裡跳下來,幾步衝到她面前,臉上隱隱的焦急,卻仍滿口的怒火:“田籮,你這是生我氣呢?”
田籮被一把拽住,跌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裡。
“我哪不自重了?我不就讓姓董的女人挽了下手臂麼,哪不自重了?你憑什麼就這樣就生我氣?我要的答案,你從來不在乎,從來你就不在乎我,該生氣的人是我,田籮,該生氣的人是我!”
尤殿大約是真的動怒了,話說得很急:“你說,這麼些年,我待你到底哪兒不好?我讓你辭了職到我公司來,好能夠護你周全,你不願意。我安排了人讓你父親再提一級,你不願意。你母親還沒到年齡呢,那樣多的機會任她選,你卻堅持非要尊重她,讓她退下來了。我想盡了辦法要對你好,你偏偏每一樣都跟我唱反調。你說,哪一件事,我沒聽你的?我對你這樣好,你還跑去跟York約會,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