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有人刻意不現身,田籮又不甚主動,便這麼拖著,到了第二個星期,田籮依然準點到達尤家,只是一過點便離開,再不久留。
尤殿依然音訊全無,大半個月後,倒是蘇然最終頂不住期末考試的壓力,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著找上了門,跪著求著讓田籮給補英文。田籮笑他死到臨頭才知求神,但還是答應了願意幫忙,只是自己一方面也得看書,一方面又答應了父親大人要照看尤少爺,怕兩頭無法兼顧。蘇然果然是個通氣的角色,當天晚上就巴巴的領著自家雙親上了田籮家做客,蘇然父母都是醫學界裡打滾得頗有名氣的人,只蘇然一個傻孩子讓他們操碎了心思,如今把兒子前途無限放大,擺在田家大家長面前,田籮的爹也不得不領了這順水的人情,只為難於怕田籮無法兼顧。田籮於是立刻羅列了尤家少爺曠掉補習,並不需要她從旁協助的事實,還非常慷慨就義地跟自己老爹求情,與其把時間浪費在一個並不珍惜的人身上,還不如拿來幫助蘇然這麼有上進心的孩子。田家的家長礙於蘇然父母在場,不好說反對的言論,只得點頭答應,說自己會回去跟領導交代此事,請他另請高明。
田籮笑得方方正正,終於在連續去尤家報到幾近一個月之後,停止了這場無聲的戰爭,以自己無以名狀的潰敗,安安心心的換來了提著蘇然坐在圖書館自習室裡迎接期末的日子。
坐在田籮身邊,努力地揹著單詞的蘇然,偶然抬頭,看見施施然笑得極其詭異的田籮,便沒來由地豎起一身雞皮:“田籮姐,不去管他,真的沒關係?”
田籮斜斜地睨了他一眼:“揹你的單詞,別沒事瞎找事。”
“哦……”蘇然乖乖答應著,把眼睛重新調回到書本上。
剛把精力集中起來,突然又聽到身邊的田籮輕聲提問:“他最近,如何?”
“他啊!”說起那位,蘇然倒來了精神:“別提多風光了,恨不得給人捧手心裡了都。女生愛他,哥們愛他,連老師也愛他。”
“是麼?”田籮倒是淡淡的:“那真是好事呢。”
天之驕子,命該如此。過著光華燦爛的日子,就可以把微不足道的人、事給完全拋諸腦後,例如……她。
(13)
在剛剛與莫小白分手的日子裡,田籮也曾無數次的幻想過再次與他相逢的情景。他應該心疼莫名的回來把她擁在懷裡,一次一次做盡感人的傻事,來證明自己的悔不當初。或者她早已經對他不加辭色,他則委曲求全,痛苦莫名,招數百出希望取得她的諒解。田籮有過無數個拋頭顱灑熱血,可歌可泣的小言情節,來撫慰自己的心靈,但無論如何,絕不是以莫小白充滿倦意的一句:“田籮,我那時,真的是,非常討厭你。”來結束這一場曠日持久的重逢。
討厭……
原來,竟然是討厭?
獻了身,交了心,卻換來無疾而終。收著掖著藏著放在心裡,一直解不開的結,卻只是討厭二字。
昨天她到底是怎麼回家的,她自己也記不清。只記得莫小白麵對她的指責,用很倦很倦的聲音,對她說了討厭,便又再一次留下她一個人,待在好大的酒店套間裡。她甚至還逼著自己坐下來,吃掉了桌上擺著的各式各樣的早餐,吃到自己撐得再也吃不下,撐到自己再不會幻想他會不會突然又回來看見她還在。才默默離開了酒店。
她昨天回家的時候,家裡那兩口子早已經不在家了,自然也沒問起相親的事,算是暫時逃過一劫。她關了手機,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上網到深夜。很莫名其妙地,開始玩QQ鬥地主。以前剛到國外,一切都不適應,只能上網解悶。偏偏當時他們學校的網路,連國內的網站都特別慢。唯獨是QQ遊戲,估計時差的關係,她上的時候人就少了,總是反應敏捷。剛認識莫小白那會,倆人也沒太多的話題。總是他在Q上問她,鬥地主麼?她便說,好。於是倆人就鬥個你死我活。莫小白剛開始可狠了,每次非把她豆子都贏光了,再進不了遊戲,才算是結束戰局。後來她逐漸練出來了,可以跟他分庭抗爭,兩人便經常拿鬥地主打賭,這個習慣一直保持下來,直到後來田籮向莫小白告白,莫小白便說:“成啊,咱倆一局定勝負,你要是鬥贏了我,我就是你的人了。”結果那一局田籮牌奇差無比,偏偏還搶到了地主,被人壓著打直打到對方有一家就剩3張牌了,田籮心想,這不上天註定沒戲麼?正打算放棄了另尋他法,莫小白倒急了,反過來幫她壓牌,把自己搭檔打了個落花流水,愣是讓她勝之不武的贏了。氣得那網上的哥們,一邊拐了彎的罵髒話,一邊立刻閃身消失了。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