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久了,差點造成穿孔,好生照顧著,年輕人,很快就能康復。”又叮囑了半天注意事項,見田籮很認真的一一記下了,才放了心,嚷嚷著累了回家去了。
田籮一邊被江醫生唸叨一邊微笑,醫者父母心,雖然嘴巴上喊著罵著,該吩咐的該注意的一樣沒少說。等送走了江醫生,才把藏在包裡的早餐拿了出來,豆漿配小籠包,蘇然一陣歡呼,接過來就狼吞虎嚥:“姐,還是你對我最好。不枉我大半夜的還得火線救援。”
田籮這回可有了心情說笑:“來得這樣快,巧著正在附近享受哪個小護士的溫柔鄉呢吧?”
蘇然捏著個小籠包作勢要扔她:“胡說。兔子不吃窩邊草,姐。”
話鋒一轉又問:“那個人……”下巴往病房的方向指了指。
田籮早知道蘇然要問什麼。很認命地點了點頭。
“哦……”蘇然眼神往病房方向飄:“我當你這些年一個緋聞都沒鬧,是因為那活太子呢。”
突然又像想起什麼:“這事,尤殿知道麼?”
田籮搖搖頭,只覺得沒來由一陣心慌。像是一個隱藏了秘密的特務,害怕被抓獲。
蘇然還要問,正巧田籮包裡的手機響了起來。陌生的鈴聲,是莫小白的手機。
田籮趕緊閃身出了科室。找了個樓梯間,才把電話接起來。田籮柔柔的嗓音一“喂”,那頭就愣了半晌,才尷尬地出聲:“請問,莫參贊……”
對方自我介紹是莫小白的下屬,田籮怕自己一大清早的接莫小白的手機,會引起他人不必要的遐想,趕緊簡明扼要地把事情說了個大概。那頭也是關切了幾句病情,突然遲疑著問:“您是,田籮小姐麼?”田籮也跟著遲疑了一下,才吶吶地承認:“我是田籮。”
“哦。”對方便彷彿放了心一般:“田小姐,莫參贊早幾日在國外出差,自個兒去了趟南非。我陪著他去的,那會他就已經不大對勁,我怕他是吃壞了東西,勸他到醫院裡檢查一下,莫參贊卻堅持要在昨天趕回來,那邊醫院門診不如國內方便,他怕耽擱了時間,趕不上飛機,就忍著沒去看。沒想一回來就出了事。”一頓,又問:“田小姐,不知莫參贊帶回來的東西,您見著了沒?”語氣頗為猶疑。
東西,什麼東西?田籮一問,對方就立刻轉了話題:“您讓莫參贊好好休息,單位裡的事他別操心,領導那兒我替他請假就成。”交代完了,就匆匆掛了電話。
田籮覺得有些事,似乎自己必須得要想明白。腦子很亂,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就有小護士找了來,見著她就喊:“病人醒了,您過去看看吧。”
病房安排的是幹部病房,單間,裝置服務都好。田籮急急地進了病房,莫小白意識剛恢復,全麻還沒褪,正翻騰著。見著田籮,緊咬著的嘴唇鬆了鬆,似乎有話要說。田籮只好走到他床邊上,他卻只是一手捂著胸口心臟所在的位置,喘了好幾口氣,模糊著冒出一句:“難受。”
田籮跟著胸口一窒,有什麼東西劃過腦海。
守在邊上的小護士安慰:“褪麻藥是辛苦些,肺部都麻了,一呼吸就疼,這是正常現象。難受頂一頂就過去了。”
原來是肺部,不是心疼。田籮覺得自己敏感得可笑。他也不過就是神志不清的時候,說過一些曖昧不明,疑是告白的話。自己卻較了真的記得那句:“我會有多疼。”
莫小白醒來,只說了那一句,便又昏睡了過去。護士早退了出去,田籮坐在床頭邊的椅子上,想著要給他帶這樣那樣的用品,換洗的衣物等等,又想著應該在他再次醒來前,把東西都準備好,剛一動要站起來,才發現自己一隻手不知何時被他抓在手裡,握得緊了的掙不開。
便只能又坐下來,盯著他握著自己的手發呆。他以前老說她膚色白,帶玫瑰金的首飾極漂亮。連送她的週年紀念禮物,都是玫瑰金的手鍊。手工極細,款式小巧又秀氣。那時還沒有色戒和鴿子蛋,她也只說粉色的鑽石比玫瑰金漂亮。
週年,他定義的週年很怪,是她稀裡糊塗地在一個莫名其妙的臨晨第一次向他表白的日子。
週年,也不過彷彿是一轉眼的事。
週年……
田籮就勢瞄了一眼床頭櫃上的檯曆,忽然被針紮了一樣,拼命用空著的一隻手,在自己包裡翻。
莫小白在推去檢查之前,所有的隨身物品,都被護士用醫用小塑膠袋裝在了一塊,整包交給了她,被她隨手塞進了包裡。
終於找到了那個醫用塑膠袋,單著一隻手,好不容易才解開,田籮把裡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