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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尤殿連頭都沒抬,卻也沒去動桌子上的海鮮。身邊有人抱怨他晚到,他扯著嘴角:“我這是剛下的飛機。誰的面子都能不給,蒙老爺子的,我就算是偷渡,也得趕回來不是?”

主桌上正互相碰杯碰得歡快,田籮只得又喊來服務員,讓給莫小白那位置也倒上鮮奶。服務員走過去一上鮮奶,莫小白就回頭往田籮這邊瞧,笑容淡淡的。田籮衝著他,比了比鮮奶。莫小白拿起來喝了一口,又放下了。

燕窩粥上了來,尤殿拿著勺,一口一口吃得很斯文,小小一碗粥,一下就見了底。放下碗,很仔細地擦了嘴角。

這太子,餐桌禮儀確實是到位。田籮想起小時候帶他去吃自助餐,別人都是滿盤的拿,或者拿了又再換個盤子溜達著拿。尤殿是一個盤子裝合適了,再不去拿第二次。只把盤子裡的吃得乾乾淨淨,等著田籮給他端水果。田籮當時就覺得,要都遇著尤殿這樣的,商家得要賺死。

旁邊相熟的太子黨舉著紅酒杯要跟尤殿碰杯。尤殿拿起了杯子,微微皺了皺眉,眼眶裡依稀可見紅紅的血絲。

田籮沒說話,看著尤殿把杯裡的紅酒都喝乾淨了。忍不住還是在桌子下頭拽了拽他的衣角。

尤殿依然沒有看她,放下杯子,伸了筷子夾剛上的鮑汁藕片,“姐,你這是關心我呢?”話說得淡淡的,像是閒話家常。

田籮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尤殿已經把剛夾的藕片放在她碗裡:“姐,以後別這樣了。我說了放你走,就絕不會再反悔,你大可不必躲著我。”說著眼角餘光瞄了一眼主桌的那個位置:“就算是為了別人,這圈子這樣的小,你看,隨便一個飯局,只要我願意,你躲得掉麼?”

田籮心裡一抽,尤殿,他這樣趕地來了,該不是故意來撞她的吧。

的確,圈子這樣的小,莫小白的不安,她明明知道消除的方法,卻淨幹些徒勞的舉措,累己累人,得不償失,簡直就不像她田籮的作風。

尤殿已經又被隔壁桌的熟人拉著碰杯去了。

田籮把碗裡那一瓣鮮嫩的藕片吃了,提著包,站起身:“不好意思,吃太飽,我到外頭去走走。”

酒店沒多遠就是細細的沙灘。田籮把高跟鞋脫了,提在手裡。小禮服不適合坐在這樣的地方,只能沿著沙灘慢慢地走。天已經黑了,沙灘上亮著燈光,照到了海邊,就暗了下去。田籮走得近了海水,才停下,海水一波一波,看不出是漲潮還是退潮,她也只是走著,走得久了,聽到身後有人喚:“籮籮。”

田籮回頭,很認真地看著莫小白:“莫小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轉文職?”

莫小白大約沒料到她會問這個,愣了愣,半晌才回答:“不想老出國了,想留下來,多陪陪你。”

早就料到的答案,說出來,依然讓田籮覺得沉重。是她錯了,讓莫小白太過的不安。既然已經選擇了,卻又有心逃避進一步的親暱。所以,稍微帶著暗示的話,就會讓她緊張,所以,莫小白感受到了她的逃避,才會如此的不安。

田籮衝著莫小白笑:“蘇然說,我們倆站在一起,特好看。”

“是麼?”莫小白也笑了。

“恩。”田籮點頭:“我倆多配啊。別人叫你莫參贊,將來要叫我莫參夫人的。這頭銜,戴著多光輝。”

莫小白呵呵的,伸手一刮她的臉蛋:“虛榮。”

田籮握著他的手:“那也得莫參贊,給我虛榮的本錢啊。你要調了文職,我可虛榮不起來了。”

莫小白懂了,看著田籮,笑容不減:“籮籮,我不調了。行麼?”

田籮一手拖著莫小白,一手拎著高跟鞋:“回去吧。好像是漲潮,一會沙灘都得不見了。”

莫小白任她拖著,跟在她後頭,一路走。

臨到了酒店前頭的路邊上,田籮把高跟鞋放下來,扶著莫小白低頭穿鞋。

莫小白端詳著她那一截細細的頸,輕輕地嘆:“籮籮,我愛你。”

田籮已經穿好了鞋,原本只到莫小白肩膀,一下就跟他只差半個頭,抬起頭,兩手繞過莫小白,田籮主動吻上了他:“莫小白,我,會一直陪著你。”她掏出那張嶄新的房卡:“今晚,能不能為我留下?”所以,不要再不安了。所以,不要再為了她,輕易放棄自己的前途。

她深深地吻他,主動而積極。

熾烈的車燈,亮得晃眼地從他們身邊一忽而過,銀色的賓士小跑,嗖一下,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莫小白握著田籮有些微微顫抖的手,輕輕的聲音落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