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的長相就是清秀中可見精緻柔軟,不笑的時候,靜靜地捧著一本書,烏黑的長髮隨風輕輕拂動,就如一張美麗的風景照;笑的時候,淺淺的酒窩嵌在臉上,柔白的雙頰微微鼓起,彷彿能掐出水來,眉眼彎彎,齒如編貝,看上去是那樣乖順可愛。
“小姐,請給我一杯酒。”所以,這已經不是第一個把她當做服務生,並且藉機搭話的男人了。問題是,人家服務生都穿著正常的襯衫短裙,穿梭在整個場地中,動作嫻熟而專業,跟她有一毛線相似啊?
夏洛鄒著眉抬起頭,還未來得及解釋,就聽到沈仲有些火暴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我發你工資,僱你當……女傭,是讓你來伺候別人的嗎?”
為什麼又是女傭?!夏洛無語望天,我看起來就那麼有女傭相嗎?!
那來討酒的男人很明顯不敢得罪沈仲,很快便唯唯諾諾地跑了。
沈仲在夏洛身邊坐下來,鄒眉看了看擺在桌上的空酒杯,又看看面若桃花的女子,厭棄道:“你那麼賣力地慫恿我來參加宴全,就是為了勾搭有錢男人?說什麼保障我的安全,在這種地方,還能有人握著刀殺我不成?怎麼樣,一輪下來,收穫不錯吧?”
夏洛重新倒了杯果汁,搖搖透明的高腳杯,再透過玻璃——望過那些衣冠楚楚的紅男綠衣,輕笑道:“收穫自然是有的。”
沈仲冷冷地哼了一聲,起身就走,“我愛自甘墮落隨便你。只是這裡的男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就算你身手不錯,喝多了酒還不是任他們隨意戲耍玩弄?白痴女人,有沒有腦子啊!”
沈仲說完就準備離開,腳下卻不知絆到什麼,身體一個趔趄,只聽叮噹一聲,一枚鑰匙扣從他敞開的西裝外套中掉出來,落在地上。
夏洛迅速彎身,比沈仲更快一步地撿起它。手指觸碰到鑰匙扣的瞬間,她體內的靈息劇烈地顫抖了一下。
她定了定神,向手中的鑰匙扣看去。讓她意外的是,鑰匙扣中鑲嵌的竟是一張縮小的照片。照片中,兩個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的男孩肩搭肩並排站在一起,短短的刺蝟頭,廉價的T恤短褲,身上全是汗,可兩人卻笑得極其開心。
夏洛認得出,其中一個男孩便是沈仲。可是男孩臉上開朗天真的笑容,幾乎讓人無法想象,他與眼前冷漠暴躁的男子竟會是同一個人。
“還給我!”沈仲一把奪走她手中的鑰匙扣,神色如修羅般可怖,“誰叫你亂碰我的東西!”
夏洛怔怔地看著男子近似扭曲的臉,腦中不自覺地冒出兩個字——穆遠。
“那就是……穆遠?”她輕輕地問。
沈仲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臉色發白,轉身就走。夏洛瞧著他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彷彿是衝著虛無的空氣,輕聲道:“他總要學著長的,難道你真的打算護他一輩子嗎?用如此……殘忍的方式?”
“我可以坐在這裡嗎?”優雅的女子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夏洛抬頭,便看到穿著晚禮服的Sherry朝她露出起顛倒眾生的笑容。
兩人挨著坐了下來,Sherry靜靜地喝著手中的紅酒,輕輕吐出一口氣,才苦笑道:“其實沈仲很恨我。”
夏洛一怔,難以理解道:“為什麼?”難道就因為Sherry讓他去虛應那些高官奸商?那這孩子得有多王子病啊?
Sherry看著暗紅色的酒液,眼眶漸漸溼潤,“夏小姐,你可能沒聽過穆遠這個名字,但我相信,只要稍微關注過中國足壇的人,一定都曾聽說過穆宏文,雖然那已經是幾年前的事了。”
穆宏文……啊!難道是那個在六年前參加世青賽,獲得亞軍和MVP殊榮,並且受到多家國外著名俱樂部邀請的少年天才…穆宏文?
可是,這顆耀眼的新星卻只璀璨了一瞬,世青賽結束後沒過兩個月,就傳出他賽前服用興奮劑被停賽兩年的訊息。後來,甚至有記者拍到他嗑藥、嫖妓、與人鬥毆。再後來,這顆新星就徹底隕落,無聲無息,沒有人知道他的訊息,也沒有人再去關注他。
Sherry將頭埋在雙臂之間,哽聲道:“那時我年輕氣盛,認為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作為經紀人卻帶頭慫恿自己的球員違抗俱樂部高層的意願。明知道以卵擊石是可笑的,我卻自以為是,不僅不加規勸,還添柴加火。後來,那些人終於行動了,我才知道害怕,怕得如一隻縮頭烏龜般躲起來,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陷害穆遠,一步步將他逼上絕路。
沈仲從一開始就討厭我。他喜歡踢球,卻不喜歡為了任何目的而踢球。他和穆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