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年紀,容顏清靈嬌俏,一雙杏眼如小鹿般惹人憐愛,穿著一身白裙,雖然也不過是棉布,可比起這絕靈域中的其它人,卻是精緻秀美多了。
少女的話音還未落,另兩道聲音也急吼吼地響起:“不,母上,他是我的!”
夏翎滿臉黑線地看著三個少女意氣風發地站在皇座前,年紀最大的不過二十上下,年紀最小的卻只得十五六歲。她們每一個都用灼灼閃亮的目光盯著曲臨淵,臉上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情。
緊接著,她們開始爭吵,雖然言語不通是很大的障礙,夏翎還是勉強聽出了幾句。
譬如——我是長公主,以後這天下是我的,這男人自然也得我先挑。
再譬如——別說笑了,你要文沒文,要武沒武,不過佔著長女的名頭,哪裡配得起如此出色的男子。
還有——母上最寵的是我,你們再怎麼爭也沒用,他絕對是我的。
好吧,確實有些腦補過頭,但所表達的意思還是八九不離十的。
她們三人高高在上得爭奪著曲臨淵的所有權,橫眉怒目,甚至大打出手,彷彿是在爭奪一個討人喜歡的寵物。
性格溫和軟儒的女王在皇座上頭痛地嘆氣,幾次試圖勸說三個女兒謙和禮讓,卻沒有起到任何效果。
三位公主的爭吵越來越激烈,到後來連弓弩刀劍都拿了出來,望著對方的眼光嫉恨憤怒,彷彿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男女群臣們面面相覷,神色尷尬,想要出言阻止,卻又不敢。那些押解夏翎和曲臨淵進宮的女戰士們更是面色不豫愧疚,幾次想上前詳稟,卻苦於找不到插話的機會。
女王疲憊地閉上眼,似是對這種戲碼並不陌生,又極度傷心,擱在椅子上的手蒼白顫抖。
忽然,一個優雅的漫不經心的聲音插了進來:“三位公主不必再爭了,這男人,請賜給臣下吧。”
夏翎連忙轉頭望去,只見那個長得雌雄莫辨猶如妖孽般的女子緩緩站起來。她的身形比夏翎高了小半個頭,身上的衣衫似裙非裙,走動的時候下襬如水波般搖曳。
她的臉上始終掛著肆無忌憚地笑容,即便面對公主高高在上的怒目而視,也毫不在意。
只見她幾步走到曲臨淵身前,雙手背在身後,微微仰起頭眯著眼打量,低聲說了句什麼。那雙丹鳳眼似勾非勾,迅速閃過一道深邃的光芒,凌厲而冰寒。
曲臨淵這時才終於看完了頂上的壁畫,垂下眼簾打了個哈欠,又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那貼得過近的女子一眼,往夏翎身邊退了退。
修長的指尖擦過她的,如冰晶寒玉般的觸感傳來。
夏翎一驚,下意識地握了握他的手——前所未有的冰寒刺骨,抬頭望向他疲倦垂下的眼簾,蒼白到彷彿透明的面板,心下顫了顫。
魑魅燃情的餘毒,真的有那麼厲害嗎?此人的身體,真的沒有大礙嗎?
而且,這滿大殿的人都在討論著他的歸屬權,每一個人看他的眼神都像在看一件稀有珍貴的貨物,他對這些真的可以無動於衷嗎?
這時,那妖孽般的女子已單膝跪下去,請求女王將這個男子賜給她。
“風將軍軍功蓋世,別說是求娶一個男子,便是……” 女王面露喜色,連忙開口成全,卻馬上被三個女兒厲聲打斷。
“不行!”
“我絕不同意!!”
“風佑,你算什麼東西,居然敢樣樣與我們爭!”
那被稱為風將軍的女子聞言緩緩站起身來,從容鎮定地站在大殿中,臉上掛著嘲諷譏誚的笑容,不冷不淡道:“既然三位公主與臣下都想要這個男人,不如就按彌荼法則:一戰定輸贏如何?”
風佑的話讓三個公主的面色齊齊一僵,憤恨惱怒夾雜著畏懼的目光如一根根針刺向她:“風佑,你想犯上作亂嗎?”
可惜風佑毫無所動,神色依舊輕慢而嘲諷,用她中性的微微上揚的聲音緩緩道:“三位公主想要這個男人,臣下也想要,三位公主未選駙馬,在下一樣獨身,彌荼法則早有言——在公平競爭忠誠守義的前提下,一切以強者為尊的比試都是合理的。請問三位公主,在下有那一句話犯上作亂了?”
幾句輕描淡寫略帶嘲諷的話說得三位公主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那最早衝出來的少女終於忍不住大喝一聲,持劍衝下來,狠狠道:“風佑,別以為我怕了你,走,現在就跟我去演武場!”
風佑挑起眉梢眼角清淡地一笑,轉身就要跟上。可是下一刻,她的神情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