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謝謝!”
一開門,她頭也不回的衝進屋子。
直到她把門甩上,狄克才由深凝中醒來。
他看了一眼披在手上的夾克,然後將之放於駕駛座旁的位置。
坐上跑車,他奮力踩下油門。
行到公路上後,回想起剛才的事,他還真恨自己的不由自主。他幾乎是在無意識的 情況下伸手攬住她的;更糟的是,他想縮回而手不聽使喚。
他從來不知戀愛的感覺是如此的甜蜜,如此的難耐。不過,使用“痛苦”這個名詞 倒比較實在。
以前,他常取笑那些為愛痴迷的朋友們,當時在他心中,女人和麻煩是同義複詞, 他搞不懂他的朋友為何喜歡惹麻煩?
這個想法伴了他二十多個年頭,他始終深信不疑。麻煩是人人都不愛自惹的,所以 他也就小心翼翼。他和女人一向不深交,通常只限於一夜風流後,便可各走各路。而和 他交往過的女人也都好聚好散,不會要求任何承諾。
可是該來的還是來了,任他想逃也逃不掉。縱使他不肯承認,它仍是事實,不可改 變的事實。
當她微笑時,他感到溫馨;當她哭泣時,他感到心碎。其至只要看到了她,心底就 會湧出一股莫名的喜悅。
比起他生活中其他的女人,秋晨簡直像是個天真的小女孩似的。她不經世俗塵染, 純潔得像是白雪一樣。
他真心愛她、欣賞她。
她的勇氣、毅力、能力,無一不成為吸引他的要點。
他絕不是隻愛她的外表,因為在他認識的眾多女人中,秋晨的容貌只能算得上是中 上的。
他的腦中有太多的思緒、太多的想法了。直纏著他不放,而他也放不開、丟不開, 明知道想也是多餘的,但他就是沒辦法不去想。
為了清理腦中的一堆雜念,他用力踩下油門,使時速達到一百三、四十公里。
由於這是一輛敞蓬跑車,所以當它疾駛,徐徐的輕風頓時成了強烈的大風,直往他 臉上撲,差一點使他的雙眼因風而睜不開,但也使他一切的煩惱暫時得以拋開。
葉肅剛在辦公室裡已待了五天了。
他不眠不休、夜以繼日、廢寢忘食地坐在辦公室桌前,審視著由秘書亞倫從英國傳 真回來的照片。
由於HMB的組織為世界秘密性,所以參加的人也是為數不少的。
雖然他知道那天炸海洛英的,多半是HMB的特級人員,但為謹慎,由初入者至上級 人員,他一併要調查。
目前為止,亞倫傳真回來的都只限於中級以下,但已花上他五天的時間了,由此可 知組織之龐大。
HMB的人員,一般都分為以下四級:初入者、中級、特級、高階人員。其中以中級 人員的人數為最繁。其次初入者,再者特級,人數最少的是高階人員。
這四級的制定方法,並非以入組織的時間來分,而是以技術、能力、經驗及工作成 績等來評估。
他每天至少要核對一百張以上的照片,而且不是隨意望一下便能看出。經過了將近 二十年的時間,人的面貌多少都會有些改變,但只有輪廓是畢生不改的,除非此人曾做 過臉部手術。
婉靈也許好認得多,但詠芯就不這麼容易了。
一個人的面貌由嬰孩成為成人時,改變的地方最多也最大;但當他成年之後,只會 逐漸老化而已,並不會有太明顯的變更。只要不出意外就行。
所以,只有他日夜惦記的女兒難以識出。
二十年的時間可以讓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搖身變為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套一 句俗語便是“女大十八變”!
但詠芯終歸是他女兒,不論再怎麼變,終究還是他的骨肉、他和婉靈的結晶,繼承 了他們夫妻的血統,想必外型也該相像。
有了這幾個根據,他確信能找回妻女。
每一張稍有可能的照片,都都得花上好幾個小時去辨認,等到發現不是之後,又得 重做下一張。
他的管家老太太,對他的身體健康可是憂心忡忡,因為在這五天內,他極少走出這 個辦公室,除非有特殊緊急的事。每天,他都毫無倦意的困在照片堆裡,一天睡眠不踰 三小時,有時甚至連續兩天都未曾閤過眼。這種工作,一般人老早就放棄或倒下了,而 他,精神卻只是越來越旺盛。因為他深知,這是個可能找到失散多年的妻女的機會,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