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殿下,你怎麼了,不是才抹過藥麼,哪裡疼?讓莉莉給你揉揉。”
說完,我自己就噁心得要死。愛德華更像是被雷劈過。梅麗爾看不清表情,她的臉恰好處於燭光的死角。
我想,修煉得再好的女人,遇到這種情況,也是會爆發的吧。
但是沒有,她只是冷漠的撇了我一眼,然後繼續把柔情當不要錢的放給愛德華看。
她給愛德華捏了捏被角,然後說,“我叫了唱詩班的人過來,我想讓寶寶聽一下,你覺得怎麼樣?”
她一句話,她原地復活了,我被秒得一滴血不剩。
愛德華看看我,我頗自低著頭,我不是索菲亞那個小女孩,也不是安樂那個假裝堅強的女人,我是卡薩布蘭卡,三百多歲的卡薩布蘭卡,再任性,我都覺得我太老了。
“你想叫就叫吧。”他淡淡的對梅麗爾說。
要按以前我的性子,我早炸毛把梅麗爾和愛德華按在床上抽了……
事實上我也很想炸毛,但是,我以什麼身份發飆?愛德華的女侍衛?情婦?還是不相關的藥劑師?
最後,我覺得不相關的藥劑師才最適合我在這個場面上發飆,不相關啊……
“親愛的,你對我真好。”梅麗爾在愛德華頭上親了親,又道,“想不想聽會書?我念給你聽。”
還沒等愛德華答話,我就搶先說,“殿下需要休息,梅麗爾小姐不會希望他因為要滿足你的要求,而不顧自己的身體吧。”
梅麗爾的眼神化作刀子,“沒有。”
這時,愛德華的肚子又咕嚕的響起來。
我有了理由離開這裡。
儘管裝作滿不在乎,但是,心裡很明白,不爆發,只是不想再鬧了,累了,這是真的,不放棄,只是我不知道放棄了之後,我還能做些什麼。
地獄,是永遠都回不去了的。
我更不想再回到那一年的日子。那除了空白,還是空白的生活。①
去託修列那裡拿了一點血,我沒有儘快回去,在長廊上來回的走了幾圈。
夏末了,太陽依然熾烈,卻並不會灼人。
被一些暖洋洋的氣息包圍著,心卻是冷的。
梅麗爾有了他的孩子,他從來沒有否認過,甚至是剛才,我就在他面前。
我想聽到那個‘不’字,甚至都快出現幻聽了。
回去的時候,梅麗爾還呆在那裡,輕聲的對著愛德華軟語嬌嗲,燭光打在她酒色的頭髮上,寶石般亮麗。
開門聲僅僅讓他們給了我一個眼神。
愛德華對著梅麗爾說了什麼,梅麗爾低低一笑,細碎而刺耳的聲音不用仔細聽就映在了我的腦海裡。
梅麗爾低頭又吻了一下他的額頭,然後是眼睛,鼻子,唇。
耳鬢廝磨。
如痴眷戀。
我呆在門口,手裡拿著銀壺,壺柄幾乎變了型。
沒一會兒,她站起來,理了理裙子,“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你要讓她陪你進餐,但是我是很寬容的,”她鼓了鼓雙頰,佯裝憤怒,最後卻撲哧一笑,“好吧,其實我是生你氣的,所以,後天你要准許我帶我的朋友來拉曼德宮玩。”
愛德華笑笑,“好。”
我不想說,但是,梅麗爾,你又贏了。
擦肩而過的時侯,她的手抵住唇,對我勾起了嘴角。
我走進去,倒了一杯血給他。
“梅麗爾知道你變成吸血鬼了麼?”
“她不知道,但那些事情,她清楚一些。”
“所以說……,”我頓了頓,接著倒第二杯血給他,“所以說,愛德華,有時候我真的很恨你。”
他修長瑩白的手指輕輕的扣著小銀盃,嘴唇被血染得鮮紅,配著他蒼白的臉色。
一個不折不扣的吸血鬼。
他繼續喝光第二杯,我問他,“還要麼?”
他點點頭,直到他覺得飽了為止,我們都不再說一句話。
我把收拾好的銀具放在桌子上,然後回到他身邊,開始我從剛才就想做的事。
“愛德華,是不是每次把我的尊嚴踩在腳底下你都會很高興?”
他詫異的看我,張了張嘴,到底什麼也沒說。
“是,你說不愛了,就可以把一切拋開,我再愛你,是我犯賤,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你知不知道,當我聽到梅麗爾懷了你的孩子的時候,我恨不得直接撕爛你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