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啦?”
蕭一劍冷笑一聲,並不回答白冰如的激譏言語,仍然接著說下去道:
“你並不是怕提當年,而是怕提到‘古月蒼’罷了,九娘你別惱,我知道這內中的情由,一個人要想忘記他的一個心上朋友,尤其是一男一女的話,這像忘記他的深仇冤家一樣的不可能!
古月蒼沒有絲毫汙點,他不像我,兩手血腥,性情怪癖,心腸狠毒、行事陰損,他坦城,直爽,豪放而仁厚。
他的死,本來是可以避免的,只是因為九娘你在當時無法向大家交侍……”
白冰如突然厲聲叱道:
“你還想說些什麼?”
蕭一劍微嘆一聲又道:
“九娘,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好像必須在今天把心裡的話說出來才能安然,你就讓我說完它吧。”
白冰如沉默不語,蕭一劍接著說道:
“古月蒼自以為和九娘你是知心的交情,因此不惜力爭在他認為極不當作的種種事情,最後終於為勢所迫,脫離了盟約退避而去!
那個時候……”
白冰如冷哼一聲,中途插口說道:
“那個時候的事情,現在只有我一個明白。因此我不願意你再自以為是地說個沒完,要談,談別的!”
“九娘,事關咱們的生死存亡……”
“我寧願接納任何變故,不願意你再提起‘古月蒼’這個名字!”
蕭一劍苦笑一聲說道:
“好吧,你知道我到最後關頭,必然是聽從你的,不談這個人也好。”
白冰如聲調再轉,似懷無限柔情地說道:
“蕭,現在,將來,我和你已經是生死相共,蕭,別叫我傷心,也別使我難堪,我自有安排,你應該信我的,是吧?”
黑暗中,蕭一劍點了點頭,白冰如聲調改為喜悅地況道:
“蕭,除了這個人的名字之外,你問吧,其餘的我都願意說。”
“唉!九娘,其實我還不是為你打算,你不願意談的事情,說它也無用,我沒有什麼話再說了。”
“你不想再談談‘天心血竹’的事情?”
“這件事說來難免又……”
“你不能避免一些?”
蕭一劍沉思了片刻之後說道:
“我記得你曾告訴我說,世間只有—根‘天心血竹’存在白冰如不待蕭一劍話完,介面說道:
“不錯,只有那個老不死的東西存著一根,據說他將這根‘天心血竹’,賜給了一向疼愛的四代長孫梅傲霜……”
蕭一劍突然介面問道:
“九娘你這是聽誰說的?”
“你豈不是明知故問?”
“哼!九娘,那個人欺騙了你。”
“蕭,他人都死了,你何必再說他的壞話。”
“你不相信對嗎?”
“那個人生平除掉因善而狂言之外,從不會欺人,我無法相信你的話。”
蕭一劍冷笑一聲說道:
“很好,九娘你仔細聽著,我問過這高賓客棧的店家,在無心中發現店家口中所說那頂小轎的轎杆奇怪,經我仔細盤問,斷定那是‘天心血竹’!
轎子不會只有一根轎杆的,自然那是兩根‘天心血竹’,既是兩根,從前那個人說是隻有一根的話,顯然別有居心!”
白冰如沉思剎那,淡淡地說道:
“也許是那個老不死的東西沒說實話。”
“九娘,你何必矯情,誰都清楚,老不死的一句話,要比那個人說上百句的力量還大,何況……”
“蕭,你可是親眼看到過那兩根轎杆?”
“你明知道我未曾目睹,何必……”
“未曾目睹的事情,怎敢相信,蕭,別忘了對頭聰慧至極!”
“九娘,你的意思可是說那兩根‘天心血竹’是假的?”
“非常可能。”
“對頭施弄這種狡獪,有何用意?”
“蕭,這就是我們需多費心思去想的事情了!”
他們對許到這裡,停頓了下來,正好外面敲打三更。
“九娘,三更天了,看來今夜不會再有事故發生……”
“難說,好在我早有安排……”
“說到安排,九娘,我想知道……”
“你想知道焦家五鬼等人,留在這高賓客棧之內的都是些什麼東西,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