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一點,我還有事。”
賬房點點頭,心裡卻極為不安。
這人面色一變,冷冷地說道:
“前幾天,我有幾十個手下人,就住在你們店裡,深更夜半,突然走了個乾淨,不知道房飯賬費算清了沒有?”
賬房先生眉頭一皺,似在思考著這件事情,半晌之後方始答道:
“小店往來客人實在太多,記不得什麼人早到或是晚走了,不過最近絕對沒有未付店費就走的客人。”
“你再想想看。”
“我想不起來了,老客最好能告訴我是幾號單間,這樣我可以查一下流水賬就知道啦。”
這位客人聞言冷哼一聲說道:
“用不著查,我這些手下人走得慌促,曾經留下了不少東西……”
那賬房本想搪塞過去,此時已知無法辦到,不待這人的話罷,立即似是恍然記起此事一般介面說道:
“有有有,老客您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不過他們都是付過了費用,並且也不是一道來的,好像……”
這人臉上現出了一絲笑容,介面說道:
“他們留下來的東西,就煩請賬房也一併送到‘暖樓’去吧。”
賬房心中一凜,誠懇地說道:
“老客,東西已經有人取走了。”
這人聞言霍地站起,沉聲說道:
“這不可能吧。”
“我怎敢欺瞞客人,就在昨天,來了一位客人,聲言是前三天那幾位老客的朋友,要去了所有的存物,我是叫夥計送到‘李家茶樓’去的,老客您要是不信,可以到前面李家茶樓一問就知道了。”
這人勃然大怒,厲聲叱道:
“哪個叫你把東西隨便給他的?”
賬房深知若是一個回答不好,必惹大禍,是故他哭喪著臉故作一種無可奈何而又委屈的樣子說道:
“這您可要擔戴我一些了,來人說得非常清楚,並且能夠指出那幾位留下衣物的客人們是住在幾號,又能說出那些客人的模樣,我……”
賬房雖是說了謊話,但卻騙信了這個人,因此這人長吁一聲揮手說道:
“好了,你去吧,叫夥計立即打掃乾淨‘暖樓’!”
賬房自是連聲應諾而退,但他心中卻極為不安。
暖樓收拾乾淨,這人搬了過去,立刻自身畔取出十兩紋銀,交給夥計存櫃,然後拿出兩餘散銀,託在手中對夥計說道:
“這些碎銀子我想賞給你,不過要你先答覆我幾個問題。”
“是是是,小的先謝謝您羅。”
店夥早經囑咐,滿面含笑淨說好聽的話。
這人瞥了店夥一眼,淡淡地說道:
“四天以前,這座‘暖樓’是否有人租住過?”
“有有有。”
店夥聲調急迫,看上去好像他是生怕那兩餘的散碎銀子飛掉似的。
“租住‘暖樓’的都是些什麼人物?”
“四位轎伕,是壯漢,八名使女,很美。”
這人皺了皺眉,問道:
“應該還有一個人吧?”
“沒有了老客。”
“哼哼,看來你是不想要這兩許碎銀子了。”
“小的說的是實話……”
“實話?轎裡的人呢?”
“小的只看見過轎子,根本沒看到轎裡的人。”
這人聞言冷笑一聲說道:
“你拿我當小孩子看?”
“小的不怪客人您不信,說來連我都不信,可是事實卻又真真如此。”
“怎麼會?”
“怎麼不會,轎子一直抬進院中,院門立刻關了,然後不論是要茶要水,概由四名轎伕拿著小條子向我要,我就按照條子上所寫的東西準備。
“送來之後,仍然是一名轎大在樓院門口取,他們連話都不說一句,總共住了半天半宿,我連院門都沒邁進一步,怎能知道?”
他話未說完,這人已介面說道:
“你說那次的客人們只住了半天半宿,我不懂這句話的來頭?”
“那次客人是響午過後來的,清晨已經沒有人了,豈不是……”
“他們那頂轎子總不會插翅而飛吧?”
“老客,怪就怪在這一點了,別說轎子啦,連轎杆也沒留下呀!直到現在我還想不通這一點呢!”
“你說那些客人們始終沒有開口說過話,索取東西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