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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就要動身,始終不言不語的端木雲,此時卻攔路說道:
“施恩不望人報,雖是丈夫胸襟,受恩而不思報,卻系小人行徑,我夫婦又怎能不請尊客賜下名姓就去?”
假夢生暗中眉頭一皺,已將功力提起,含笑揚聲道:
“並非小可不情,實有難言之隱,恕我放肆!”
話聲才止,倏地騰身飛起,若寒夜流星,一閃已經越過及氏夫婦遠射數丈以外,再騰倏落,形影已消失在暗處。
及哮天感嘆一聲,將靈獒穴道拍開,親自捧抱著梅夢生,端木雲和群獒在後,一起找尋宿處去了。
次日絕早,一處孤峰半腰,在那塊十丈平滑的磐石上,有兩人一獸,獸是昨夜的熊狒,人是假夢生和禿頭老者。
假夢生正在對禿頭老者,陳述昨夜之事,剛好全部說完,禿頭老者點著頭,沉思有頃才說道:
“難怪我在熊狒洞外等了你那麼久,原來你和及哮天夫妻已經見了面,為了等你親自擒這畜牲,歐陽易幾乎喪命。”
假夢生哼了一聲道:
“說來也許是報應不爽,歐陽易怎地這般湊巧偏偏躲到熊狒洞裡醫傷,若是您進洞稍遲一步,他算毀了!”
禿胖老者皺了皺眉,瞥了假夢生一眼說道:
“您似乎非常怨恨歐陽易?”
假夢生低下頭沒答話,禿胖老者感慨地說道:
“其實他也非常可憐,想當年……”
假夢生似乎不喜歡聽老者說下去,介面道:
“您老人家還是先說說擒獲熊狒的事吧。”
禿胖老者又瞥了假夢生一眼,緩緩說道:
“我在洞外等你,久不見人,這畜牲虎踞石洞正中,似知我若進洞,它必難倖免,故而怪目瞬都不瞬的看著我。”
“那知適時你正醫好及家孫兒的傷勢來到,我僅偶一回顧,這畜牲竟然乘機閃到洞角,當時我尚在懷疑它要幹些什麼,驀地聽到有人的急促呼吸之聲自洞角傳出,才知不好,幸而進洞恰正合適,否則歐陽易必然真力虛脫而慘死。”
假夢生點頭說道:
“如今我已救過他的性命,恩既已報,怨也能……”
禿胖老者不容假夢生話罷,冷冷地沉聲說道:
“我指示你進洞救他,卻不是為著你報恩之後可以復仇!”
“那,難道說罷了不成?”
“你救及哮天的義孫,是否存著令對方報恩之心?”
假夢生正色答道:
“晚輩決無此意。”
禿胖老者慈祥地點頭說道:
“我老頭子自然知道你決無這種意念。”
“那,那您又怎地說我有……”
假夢生反問老者,話尚未完,禿胖老者已擺手制止他再接說下去,也正色地問道:
“教人性命,施人恩惠,若望得報,已非丈夫應為,我來問你,那麼救人性命,所為卻是便於自己復仇,莫非這倒應該?”
假夢生俯首無言可答,禿胖老者喟嘆一聲接著說道:
“佛家講究‘因果’,儒家首重‘恕’道,令尊令堂所受雖慘,但歐陽易卻也是個苦小子!昔日仇怨,大錯只在一人,這人既不是那司徒雷,也不是你祖父梅浩然,更不是歐陽易,可惜當時……”
假夢生皺眉介面問道:
“這人是誰?昔日先祖父等人又因何成仇?”
禿胖老者再次嘆息一聲道:
“說來話長,言之尚非其時,我老頭子只能告訴你事實的結論,那就是令祖和司徒雷並沒做錯,歐陽易雖錯,可惜他至今不知錯在哪裡,好在當年那段未了的公案,即將終結,至時你自會知曉。在‘不歸谷’的啞謎尚未揭示之前,我老頭子不准你向歐陽易尋仇,望你切記,令堂現在神鴉崖下的一座古廢寺中相候,你可前往會合,以你目下所得絕技,或可應付得了未來的變故,好自為之,”
假夢生似感意外,低聲說道:
“您就要和我分手?”
禿胖老者含笑撫摸著假夢生的長髮道:
“人生無不散的聚會,何況再見並非無期,歸問令堂安康,並代我禿老頭子寄上一語,請她莫忘昔日之言。”
說著他抓起那隻熊狒,向假夢生頷首一笑,身形躍起,如騰雲的白鶴,在半空略以盤旋,疾射無蹤。
第二十章 前 因
假夢生不由惆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