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正色說道:
“你還記得在飛龍山莊地下秘室中我說的話嗎?今日總算將你撫養之恩報過,再遇之時,恕我要為父母……”
假夢生話語未罷,歐陽易立即介面道:
“孩子,我再次鄭重的告訴你,你非梅家之子……”
假夢生冷哼一聲,打斷歐陽易的話鋒道:
“你還是靜靜養神吧,記住,再會之日即復仇之時!”
話罷不待歐陽易開口,擰肩登足,飛縱出洞而去。
歐陽易慨嘆一聲,頻頻搖頭,本待揚聲請假夢生迴轉,詳細說明當年經過,但知空言無用,只好暫時趺坐靜養,留待他日再為解說不提。
如今且說東川犬叟獒王及哮天夫婦等一行。
只因梅夢生身被歐陽易真氣擊傷,必須立即救治,顧不得再覓佳地,就在解脫坡下一株古松樹旁停步。
將梅夢生扶著坐好,及哮天親自動手治療,端木雲發覺是歐陽易獨門“雲漫中天”神功的“五雲真氣”不禁相顧無策。
端木雲恨聲道:
“笑面銀豺果然這般歹毒,此時他也必在附近療治毒傷,我要不制他個死活皆難,就妄稱……”
及哮天皺眉介面道:
“老匹夫或是偶然忘記……”
端木雲不耐煩地叱聲道:
“這老賊心如蛇蠍,怎會偶然忘記自己所用手法?夢生再遲半刻若無救應,左臂即須廢掉,你看守著孩子,我要找這老賊算賬!”
說著不待老伴開口,頓足疾射遠去!
及哮天立令身旁黑獒謹守附近,他也擰身直追老伴而下。半晌之後,突然一聲巨獸狂吼,一條龐大獸影,閃過梅夢生昏死的樹旁,馳上解脫坡,此獸背後,流星般追來兩條人影,卻倏地止步在古松樹下。
正是那禿頭白髯矮胖的老者和假夢生。
四條黑獒只當是來了敵人,啞口撲上,假夢生冷哼一聲,才待暴下殺手,禿胖老者卻揚聲道:
“笨東西,獒犬雖兇,卻是家養之物,你設有看見樹旁有人昏迷不醒嗎?犬是此人的護衛,還不收手!”
說著四條獒犬已飛撲上來,禿胖老者輕笑一聲,雙手凌虛連彈,群犬紛紛自空頹墜地上,不能挪動,老者卻對群犬笑罵道:
“誰叫你們敵友不分就猛撲齧人?躺在這兒呆一會吧,我老頭子一看就知道你們是及哮天所養的靈獒,念爾等能衛護受傷之人,和一片忠心的份上,幫這個受傷的一點小忙,也許有大用呢。”
話罷立刻走到梅夢生身旁,探視之下,雙眉一皺,他沉思片刻,又瞥了假夢生一眼,才對假夢生說道:
“正好,這人是被“五雲真氣”擊傷,現在你已能夠醫治,就代我伸伸手吧,我要先去追那隻熊狒,不容它再脫出手去,此間事了,立刻到熊狒所居的洞外全面,我斷定這畜牲必然回洞,越快越好。”
假夢生應諾一聲,禿胖老者已身形騰起,若天馬行空,疾射飄飛遠去,假夢生毫不疑遲,立即縱到真夢生的身旁,檢視了一下受傷的左臂,劍眉一挑,冷哼一聲,自言自語地說道:
“既是被‘雲漫中天’第三絕功中的‘五雲真氣’所傷,毫無疑問必然是歐陽易下的毒手,想不到這老頭兒仍是如此歹毒,此人年紀輕輕,和他能有什麼仇恨,我若非曾經身受他十數年撫養之恩,唉!”
說到“撫養之恩”一句,假夢生似無限感傷,嘆息一聲停住話鋒,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隨即俯身替真夢生拍開穴道,施展數日以來從那奇異罕絕而古怪的禿胖老者身上所學到的無上神功,代真夢生療治真氣截穴之傷。
片刻時光,五雲真氣所化的“寒毒”,已被全部溶蝕消解殆盡,假夢生卻也暗中發覺身後來了武林中的高手。
因為對方靜立身後丈外地方不動,敵友未分之下,是故假夢生也裝作不知,直到真夢生微哼醒來,他悄囑真夢生萬勿睜眼,先要自提真氣通遍經穴,真夢生頷首之後,他才緩緩站起,沉聲問道;
“後面兩位朋友,何故逗留不去?”
原來後面站立不動的兩個人,正是東川犬叟獒王及哮天夫婦,追索歐陽易不得,心掛梅夢生,趕回古松樹旁、
遠遠已經發覺四條靈獒被人制住,梅夢生身前並且多了一個影子,稍近看出這人竟在施展絕頂“萬禪神功”,代梅夢生治傷,不由大喜過望,及氏夫婦經多見廣,深知此時不能出聲分散救星的心神,是故站立身後也不動。
他夫婦雖未挪動,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