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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時可以復原,何況強敵俱皆到達峨嵋,不歸谷中爭物奪魁必須全力以赴,此乃生死存亡之事,叫他怎不猶豫?

但是卻又沒有兩全的辦法可想,萬一怪獸暴然揚爪,那時候再想斷臂求全都難,他咬咬牙,下了決心。

怪獸此時離他身前不足五尺,已探臂可及,腥羶之氣薰人慾嘔,如今歐陽易才看清怪獸的模樣,也想起它的名稱,卻越法慄懼。

此物名叫“熊拂”,乃“長毛拂猩”和“人熊”交合所生之物,性兇殘,食血,是淫惡猛毒的東西。

母的比公的還要厲害,毛長尺餘,行走若飛,善人立,看上去蠢笨至極,動作卻矯捷萬分,能生裂虎豹!

歐陽易若在平日遇上此物,也不願輕易招惹,此物記仇心重,不懼普通刀斧,除它還真要費事。

如今偏偏自投到熊狒的洞中療毒,看來是命裡該當,歐陽易不再等待,才待自殘右臂力搏猛獸而求生,驀地一條人影,挾著一陣寒風疾射進洞,隨即聽到一聲斷喝“畜牲你再逃?!”接著那熊拂一聲疼極的狂吼,竟舍了歐陽易,霍轉身去欲逃出洞,那人好快的身法,已飄攔到洞口,擻抖袍袖,凌虛擊向熊狒前胸,相距數步,竟將熊狒震出丈餘,直跌撞在洞角地上。

這人不容熊狒再次翻起,一聲怒叱,右手食中二指隔空遙向熊狒一彈,熊狒悶吼半聲,隨即不動。

歐陽易目睹斯事,強梁之心陡地消失,爭勝之念霍然驟止,這人的功力,已到化境,自己與人相比,誠然小巫之見大巫。

此時歐陽易急欲和這奇異人物交談,只惜自療正當要緊關頭,無法開口,僅用獨目閃射出至誠留駕的神色,望著這位奇客,他深信此人必然能夠會悟自己的心意,至少此人也要開口詢問一切,哪知這位奇異的人物,僅瞟了歐陽易一眼,冷冷地哼了一聲,抓起龐大的熊狒一閃無蹤。

歐陽易若在平日,有人這般冷落恃他,早已不耐,即便是當時不能為仇,也必然永記心頭伺機報復。

今朝卻已不然,這並非因為對方功力高不可測的緣故,是他霍然徹悟了為人的道理,和另外有所感懷。

故而他目睹這位異客去後,只在心底深處,發出一聲無言的嘆息,和莫名的惆悵,卻無絲毫懷恨之念。

雖僅短暫的一瞥,歐陽易已經看清了這位奇異的武林客,是位矮胖禿頭白髯的老丈,這模樣他永遠忘記不了。

歐陽易心中忖念適才的事和人,真氣竟然自止而不知,等他霍然覺得丹田倏地一冷,才知大錯已成。

驚慌忙亂之下,立欲暴提餘力續抗巨毒之時,洞外忽然閃進一人說道:

“急速自截真氣,閉目,納神,萬莫用力,待我替你緩緩引出逆行百穴之中的巨毒,否則你必然要‘走火坐僵’,非隻日受毒蝕百穴之苦,怕還要成為虎狼蛇豹口中的食物,切其自誤!”

歐陽易一時失慎,真氣逆行,他豈不知危急至極,只是無法可想罷了,如今福星天降,喜出望外,深知施展本身真氣,代人提迫巨毒或內傷、這人必須真元充沛,並解極高的無上心法才行,適才禿頭白髯矮胖的老者,必能辦到,但現在說話的人,聲調不似老者,不由閃目注視,他要認明這位救命恩公的相貌。那知一瞥之下,既驚又愧,歐陽易無言地垂下頭來。

原來站在他面前的這人,竟是昔日曾認歐陽易為父,今日自認是梅三豐之子,實在卻是及哮天的孫兒,及東風獨子的假梅夢生!

這叫歐陽易如何不驚?又叫他怎能不愧?

假梅夢生卻不理會歐陽易愧羞驚凜的心情,立即趺坐於歐陽易的對面,雙掌平撫在歐陽易的“丹田”重穴之上,施展無上神功,代對方緩緩逼順真氣,並導引所餘巨毒順血排洩出體外。

歐陽易此時無暇旁顧,靜提本身真力,藉對方導引之功,漸將逆上的真氣逼順,一時精神大振,料知再有片刻光景,即可復原,自是喜極,但他卻也深覺驚詫和不安,不知復原後對假夢生應該說些什麼。

他奇怪和這昔日的養子,分別未久,對方怎已具上乘功法?

莫非短短數十日之中,他已巧遇奇緣?

忖念間,心頭猛震,知即功成,立刻收攝真氣,已與假夢生雙掌透傳的內力相接。

只聽到假夢生一聲斷喝,歐陽易適時將真氣護守各處穴脈,體內餘毒,已被對方真力全部誘導引出體外,傷勢已然無礙,惟覺疲乏不堪:

那假夢生按說亦應極感累乏才是,不料他卻仍然精神百倍,歐陽易瞥望之下,心中倍增疑惑,才待開口,假夢生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