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而死’的古人,前賢不是曾經說過‘其嗟也可去,其謝也可食’嗎?何況孟老夫子曾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
及哮天沒等他的話完,大笑著擺手說道:
“夠了夠了,叫你這麼一說,咱們今天是吃對了?”
“自然是對,姑不論這留下酒肉的人是準,事先你我並不知道,渴則飲,飢則食,乃人之天性常情,若以‘失節’相罰,‘餓死’為許,小弟敢大言一句,天下恐怕沒有一個乾淨人了!”
及哮天聞言至此,仍然含笑說道:
“多讀書果然有些好處,聽老二你這樣反正比說一番之後,如今我也覺得這酒肉是吃出道理來了。”
章性初一旁立即接話道:
“這酒肉是吃得的,不過吃相嗎——不大好看。”
話說到這裡,他兩個不由得又哈哈大笑了起來。
片刻過後,及哮天突地悄聲道:
“附近好像無人在暗中窺探你我。”
“小弟也曾藉說話的當空,晴以‘天聽’之技相試左右,果如大哥所說,咱們有些疑神疑鬼了。”
“不管這些了,趁此酒足肉飽,歇息一下再說。”
“小弟之意與大哥相同,前途還不知道有多少難關呢,養足了精神,也好應付這些未來面難知的事故。”
他倆是想到就作,各自散開了一捆松枝,立即跌坐其上,閉目闔睛,靜靜地調順真氣,用起功來。
長坐開始,尚難即止,趁此且說那老梟婆端木雲。
端本雲闖過迷陣,擊退白猿,誤打誤撞地跑進了那間怪異的靈堂,幸而又誤取了壁上的寶劍,方始到達一座書房。
她無心地將書案上的鎮尺推開,很隨便地合攏書案上那本書籍,赫然發現封面上四“歸宗秘技手抄”六個大字!
心中的喜慰和興奮,實非言語所能形容,她幼時即聽老父說過,武林中,約三百年前,有一位奇異的人物,天賦無人能比,
聰慧無倫而機緣福澤深厚,竟將武林各振的秘技完全學得,自封於一處絕谷之中,精究箇中奧妙變化,而創“歸宗秘技”,如今巧睹此書,怎能不喜。
因此她非只暫時拋下了此行的目的,並且遺忘了餓和渴,坐於玉墩之上,仔細地閱讀此書。第一頁上僅有一句警語,那是
“仁為人之本,勤乃業之精。”
她暗自點了點頭,順手翻到下一頁。這次她竟皺起了眉頭,原來第二頁也是一句警言—
—
“粗心大意,不可教也!”
端木雲傻了,徽怔之下,立即又揭到第三頁上,她目睹第三頁的字句之時,不由又氣又惱,那句話是——
“天下量笨的東西就是你!”
她一睹氣,一頁頁地翻下去,這遭更有意思了,下面竟然張張俱是白紙,不過因為年代久遠的關係,紙色已呈黃褐,她皺眉自忖,剛剛是什麼原故,吸引自己推開鐵尺,取閱這本書來的呢?
原來就是因為自己偶然瞥目案頭,發覺鐵尺所壓著的這本書中,那一頁並無字跡,才好奇地走了過來。
如今已知上當,不由氣惱至極,“啪”地一聲將書扔在案上,似乎氣尚未出,一聲悶哼,再次將書抓了起來,兩手合力,左右一擰,她要把這本騙人的怪書撕個粉碎,以解胸中的悶氣。
哪知竟然沒有擰動,她越發火了,想都設想,加了二成手勁,再次撕擰,誰知依然沒有把書撕毀!現在她覺得驚詫起來了,這才仔細地觀察這本撕不破的怪書,方始發覺並非用紙裝成,而是一種皮革所制。
端木雲冷笑了一聲,自忖難怪不用真力撕不動它,想到此處,霍地右臂貫上了三成真力,她有心再試上一試。
恰當此時,心中突然掠過了一個疑念,不自覺地雙臂鬆弛了下來,她暗中自問,誰肯費這多的周章,訂成一本專為愚弄別人
的皮書呢?不會!那又為什麼不見其他字跡呢?她實在想不通這些,不由犯了女人的小性,自語道:
“老婆子帶起你來,等見到我那老不死的老頭子,叫他費點心機去猜猜,你若真是一事無用的東西,遲早總有一天,老婆子把你粉身碎骨撕成一片一片,然後揀個風大的日子,使你屍骨揚飛!”
這老梟婆犯了脾氣,真是兇得可以。說著她果然把這本怪書,卷放在了腰囊之中,並且還拍了拍皮囊,大有“看你哪裡逃跑”的意味。隨即步向壁間的書櫥,她覺得在這兩大櫃書籍之中,必然有奇異而有用的卷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