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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谷中一切俱已改變一節,始終不安!”
異丐並沒答話,半晌之後,卻突然說道:
“和尚,此時已經管不了那麼許多了,歐陽兄能到也好,不來也好,反正我深信絕非他的自願,如今陣式將破,聶承天正按‘北斗’‘南星’攻‘兩儀’的‘生死’門戶,此陣總算消耗了他們不少心力,你我無形中佔了以逸待勞的便宜,還是靜下心來,沉著應付這場生死之鬥吧!”
聖僧聞言含笑說道:
“花子此言真叫我老和尚難過,佛家講究清靜,如今我這和尚,反而要你提醒我靜下心來,真是豈有此理。”說著兩人不由互望一眼,大笑起來,突然異丐目光瞥向陣中,笑著說道:
“再有片刻,聶承天即將與其師弟們會合,與其到時讓他說嘴,莫若此時我先撤陣,和尚意下如何?”
聖僧也笑著說道:
“和尚一向是捧慣了你的場,走!咱們說撤就撤。”
異丐和聖僧立即飛身陣中,那聶承天雖然已有破陣決策,並在按步而行,但他一路施展內力重掌,業已累極。
正當他打下第十九掌的時候,身旁疾風突過,他錯當是對方襲擊,停得一停,面前巨石突失,不由一愣!接著目光到處,二、三兩師弟,正在身前丈遠地方呆立不動,氣喘如牛,看出來也就是剛剛停步的樣子。
就這霎眼光景,面前突然開朗,全陣齊收,四、六兩位師弟,在十丈外的左方,似乎尚不知道陣式已收,仍在團團亂轉。
聶承天不由兩頰羞紅,立即大聲喝道:
“四師弟六師弟還不急速停步!”聲如焦雷,震醒了尚在轉動著的兩大修羅,陡地停步,這才看出人家已將陣式撤掉,不禁愧慚無地。
異丐和聖僧,撤陣之後,早已轉到原處,地點正當谷口,異丐怎肯放過這大好的機會,冷諷地說道:
“幽魂六大修羅,身法果然異於常人,單看剛才四,六兩位轉動這迅捷,即知傳言的確不虛。”
六修羅中的老四和老六,恨不得找個地洞兒鑽了進去,聞言不禁羞惱成怒,那老六手指異丐厲聲說道:
“臭花子,你納命來吧!”說著就待飛身撲上,聶承天卻一聲喝道:
“六弟大膽,還不退下。”
他說完了這句話,立即冷冷地轉對異丐說道:
“聶某非常欽佩閣下的機警和聰明,這‘兩儀星羅’陣式,收得好快,聶某在這一方面,自承差之多多!……”
異丐知道下面就沒有好話了,立刻笑著介面道:
“區區小技,不過是第一場的開鑼戲罷了,花子再不撤陣,難道一定要再看一次聶朋友掌震師弟的好把戲?何況眾修羅們已夠累了,再轉下去,就是你們不覺得頭昏眼花,我花子和老和尚兩個,卻非暈倒不可。第一陣咱們已經完啦,結果應該是不分勝負,第二陣按規矩題目由幾位修羅們出,花子和老和尚聽命,不過依我看你們可以多想一會兒,趁這會兒工夫休息一下,要不動起手來一個內力不濟,幽魂可要變真鬼了。”
聶承天聞言是又氣又惱,冷哼一聲道:
“要飯的臭花子,現在暫且由你說嘴,聶承天赴約而來,不是鬥口而來,那歐陽子規何在,請他答話。”
異丐米天成怎能真容對方藉機休息,冷笑著說道:
“歐陽兄坐鎮谷中,那是最後互交勝負的地方,現在你不必多問,除非是想藉此休息,自然又當別論。”
聶承天豈有不知目下立即動手,力必不敵的道理,只是花子口口聲聲說自己意圖喘息,這口氣卻很難嚥下。他突然想起受傷的張大偉來了,立即對異丐道:
“臭花子,我五師弟不幸中你的暗算,被我失手誤傷,如今必須當先醫治,難道這也算是……”
聶承天的用意,是料到異丐決不放過這大好譏諷的良機,有心讓異丐接話,他正好多歇息一下,哪知這一次異丐卻不接話,故而他說到“難道這也算是”的時候,竟接不上話了,只好停了下來。
花子是成心要他的好看,這時才介面道:
“你治你的傷,我們動我們的手,再不出題的話,恕我花子不陪了,歐陽兄正在谷中等我們喝酒呢。”
聶承天咬了咬牙,悄對二師弟示了個眼色,老二會心地走到近前,聶承天用極低的聲音說道:
“覺得內力如何?”
“師兄放心,尚堪搏鬥三五百合。”
“好,你和老六,老三和老四,用出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