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是朋友了?”
怪客這次卻哈哈一笑,笑罷尖刻地說道;
“江湖有言,五湖四海皆兄弟,三教九流盡朋友,適才你不是還稱呼我朋友嗎,如今又何必多問?”
聶承天實在摸不清面前怪客是何等人物,否則是進是退,他早有安排了,異丐米天成這時卻突然問道:
“恕我多言,請問那‘小環九元’大陣,什麼人才能平安而進,坦蕩而出,來去自如而通行無阻?”
“問得好,不愧為‘人間異丐’,不負‘武林三聖’之謄,目下能通行‘小環九元’陣中無阻之人只有一個。”
怪客這樣答覆米天成,米天成卻接著問道:
“老花子愧受尊謄,請問這人是誰?”
“我!”
怪客簡單地回答了這個“我”宇,一時竟令異丐無言答對,他本有心拜問怪客名姓,又怕像聶承天一樣的碰個極為難堪的釘子,驀地心頭掠過一個意念,看了聖僧一眼,異丐激昂但很沉著地說道:
“老花子老和尚和歐陽兄,既被人稱為知己的患難至友,自不能忘卻道義二宇,此時此地,我與和尚唯一應盡的道義之事,閣下乃慧心之人,必然知曉那是件什麼事情,不知閣下可能應諾我等所請?”
這怪客聞言之後,全身竟然震抖了一下,好像異丐所說的言語之中,有什麼辭句激動了他一般。
他久久沒有開口,聶承天這時卻接話說道:
“臭要飯的話中之意,是想進入不歸谷中,一探你所說的那‘小環九元’大陣,而全武林道義,我……”
怪客不容聶承天話罷,冷冷地說道:
“天下之大,就出了你這麼一個聰明人,真是難得!人家有進谷探陣而全武林道義之心,你是想幹什麼呢?”
聶承天被怪客冷諷熱嘲的十分惱怒,沉聲說道:
“老夫兄弟也要進谷一行!”他說完這句話後,認為怪客必然翻臉,或者再次說些告誡諷刺的言語,不料怪客聞言之後,卻淡然反問道:
“你們可是決心如此?”
聶承天到了這個時候,刀山也必須踏上了,何況一句話呢,因此他冷笑了一聲,故作鄭重地說道:
“自然!大丈夫一言既出,永不改悔!”
“當真永不改悔?我勸你多想想。”怪客不知存著什麼心意,再問一句,聶承天哈哈一陣狂笑,看上去豪氣干雲似的,壯然揚聲說道:
“何須多想,奇男兒當斷則斷!”
怪客卻冷笑了數聲,竟出乎眾人意外地說道:
“聶承天,此時谷中已經無路可逼,除非由谷峰平峭巖壁之上越入,但你卻沒有這種罕絕的功力……”
聶承天接話很快,他也冷笑一聲說道:
“我不信以內功吸引之力,施展‘壁虎遊牆’之技就無法登上這平滑峭壁,至多費些心力罷了。”
這次怪客尚未接話,異丐卻已冷嗤一聲說道:
“井底之蛙,只見斗方之天,你這小幽魂不要自以為是,不妨用你所說試上一試,花子敢用人頭作賭,只要你一口內力真氣,爬不上峭壁三十丈去,老花子就有‘摔死狗’的熱鬧好看了!”
聶承天聞言大怒,厲聲說道:
“哪個要你這臭花子多嘴……”
怪客擺手阻住了聶承天的話鋒說道:
“米大俠的話雖出於激諷,卻是由衷之言,不過你既決心入谷,不聽我原先請你遠離峨嵋而保餘生的話,我倒可以指點你進谷的路徑。”怪客說到這裡,戴著竹簍的腦袋回顧了異丐和聖僧一眼,似乎看到眾人都正注意聽他說話,才接著又道:
“只是我要預先宣告幾件事:一是我曾警告過你,是你不聽我言必敢進谷,故而不論落個什麼結果,我不負其責,但我保證只要我在谷中,你決不致於喪命就是,再是受傷之人,進谷之後最好立即代他醫治,並且不要讓他跟著你前進,否則他傷勢未復功力不足,必遭慘死。進谷的路徑非常簡單,谷徑盡頭,現已封死,右旁十丈石壁之上,有一鋼環,牽動此環,即現進路。如今路徑和進入谷中的詳情,已經告訴你了,最後我還有兩句重要的話警告你,最好你仍是按我原先之言,莫存進谷的妄想,而退下峨嵋不再為惡,假若你不聽面堅欲進谷的話,在谷中不準與任何人動手,否則必然無葬身之地!我為你們已經耗費不少時間,言盡於此,不再多說了。”
聶承天自怪客話鋒語氣之中,聽出所言並不虛假,只是自己話已說滿,此時勢成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