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諾爾笑道:“毛老兒!你先前不應該逞強出面的,這會兒也回不去了。”
毛永利跳起來叫道:“你們雖然有勢力,也得講究王法,我沒犯罪,你們憑什麼抓我。”
李諾爾道:“我們不會平白無故抓人的,你也會得到公平的審判,絕不會冤枉你。”
毛永利叫道:“放屁!你們全是中國人,怎麼會給我們公平的審判。”
杜英豪一笑道:“不打自招了吧!你說你是中國人的,現在怎麼改變身份了?”
毛永利朝那些漢子吼了一聲,說的是倭語。那些大漢一聲發喊,各挺兵刃向門外衝去。大概是毛永利叫他們突圍衝逃出去,而他自己卻向屋子後進急退。他以為有那些大漢吸引對方的注意,可以掩護他順利地退身的。
那知道每個人的注意力仍是集中在他身上,對那些大漢棄而不顧。首先是李諾爾的一枝窄劍像毒蛇般的刺進來,使他忙不迭的躲開。
李諾爾使的是一枝西洋劍,劍身薄而柔軔,十分輕巧,但鋒利異常,劍尖亂顫,十分難鬥。
毛永利滾向櫃檯,抽出一柄長刀,也是所謂的東洋劍,他的劍上功夫倒也不差,只是對李諾爾沒用。
東洋劍是雙手同時握柄,側重砍劈,以腕力取勝,可是劈在柔軔的西洋劍上,一曲一滑就滑掉了,勁大也沒有用,身上已經被劃破了幾道口子。
好容易逮到個空隙,一劍猛刺,把李諾爾逼開,衝了出去,卻又遇上了胡若花。
這位姑奶奶力大無窮,手上執著一股鋼叉,猛地刺了過來。
毛永利想用劍去撥開,劍叉交融,他才知道錯誤。長劍被震彈脫手飛去,雙手的虎口都裂了,那三股尖叉仍然飛了過來,把他釘在柱子上。
那時杜英豪叫了一聲:“留活口。”
胡若在笑道:“我知道,他絕對死不了。”
鋼叉是在肩窩處把他刺穿了,牢牢地釘在木柱上。那雖不要命,卻疼徹肺腑,而且胡若花還往上抬了一抬,使他雙腳離地,掛在柱子上。
屋外傳來一陣“啪啪”的槍聲與慘呼聲,那是忠義山莊的槍隊,槍枝是擄自羅剎人的。
杜英豪沒有動手,他只笑笑道:“毛老兒!你聽見沒有,你的那些同伴們都完了。”
他沒??騙人,十幾名小夥子,肩上斜揹著火槍,每個人拖著一個血淋淋的大漢,正是剛才由店中突圍出去,一個不漏被拖了回來。
他們是被火槍擊倒的,每個人身上都滿布鐵朱穿出的創孔,汨泊地冒著鮮血,有的尚在呻吟呼痛,有的則已經斷了氣。
毛永利自己痛待全身直顫,再看見同伴們的慘狀,不由得切齒罵道:“畜生!
畜生!你們還有一絲人性嗎?居然對人如此殘忍。”杜英豪冷笑道:“你還跟我講人性,幾個月前在黃海上有五六條海船遭劫,全船的財物遭掠,人都被殺光,婦女被活活姦殺,連小孩子都沒放過,只有一個人躲在艙底沒有被搜出來,他說海盜是一批倭寇,不就是你的這些夥伴?”
毛永利忙道:“不是他們,那是另一夥,這批人是專為對付紅毛洋鬼子的。”
杜英豪笑道:“你別狡賴了,什麼那一夥,這一夥的,你們根本都是同一夥的,在廣東、福建沿海搶劫了夷人的商船,把搶來的鴉片煙悄悄地賣給我忠義山莊裡的人。”
毛永利道:“沒有的事,那是免費奉送的,我只要他們把獵得的反貨賣給我,這是為了生意。”
杜英豪怒喝道:“胡說!你明知道這玩意兒抽了會上癮,能叫人志氣全消,廉恥喪盡,什麼壞事都能做了。你免費把鴉片供給山裡的人,等他們上了癮,就只有受你們的控制,然後再進行陰謀。”
毛永利不說話了。李諾爾愕然道:“杜爺!是真的嗎?你怎麼得知的?”
“寶親王給我的私函上告訴我的。”
毛永利忽而冷笑道:“你既然都知道了,我也不妨承認好了;可是,杜侯爺,這不是我們的意思,是有人暗中支援我們這麼做的。”
杜英豪問道:“我知道有人支使的,誰?”
毛永利沉思片刻才道:“我告訴了你,你們也不敢去找他麻煩的,這個人的權力此天還大。”
杜英豪冷笑道:“笑話,世上沒有我不敢惹的人,你說好了。看是誰跟我過不去。”
“是你們中國的皇帝。”
杜英豪不禁大驚道:“你胡說!”
“是真的,中國皇帝對你們忠義山莊的這批人始終不放心,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