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薩鎮冰為辦事員。總統府秘書更名為內史,秘書長梁士詒去職,改任稅務處督辦,由副秘書長阮忠樞升任內史長,曾彝進及王式通為內史副長。
這樣改革,把內閣總理變成了總統的“承啟處”。
梁士詒離開了總統府,但他進一步抓住了全國稅務,所以他還是一個有實力的人。最難過的有兩個人,一個是政治會議議長李經羲,他到北京來,就是為了要作國務總理,想不到如今落了空;一個是以新朝宰相自居的楊度,他滿以為自己是袁袖中的新人物,不料袁卻選了舊古董,把徐閣老從遺老博物院請出來,使他一場春夢驚醒了。原來他在總統府中,袁指定純一齋為他下榻處,以便秉燭夜談,自徐拜相後,楊就絕足不入公府,以折柳章臺自遣。
其實,袁的總統制不待約法頒佈便早已施行,在民國2年前,總統府官制,除秘書廳外,有護衛提調處、軍事處、外務處、財政處、總稽核處。民國3年起,改為秘書、承宣、軍事、交際、顧問五廳和侍衛處。各廳職官有所謂“監”、“少監”、“丞”、“郎”、“舍人”、“參議”種種。有的屬於名譽職,顧問月薪自800元至數千元,諮議則三五百元。
在總統府掛名的,有清朝舊官僚,有民國卸任的官吏,有奔走南北的時髦政客。袁以網羅人才為名,以為可使天下英雄入彀。這些“人才”越積越多,袁自己也記不起有多少。當時北京報紙上對此曾極盡諷刺之能事,議會亦有:“請將府中官制提交議會審查”一案。
約法會議以:“春秋著大一統之文,孟子垂定於一之訓”作為施行總統制的論據,這也只是矯言強辯罷了。
六十一、徐世昌出山復古
徐世昌和袁是真正的老朋友,他們訂交於布衣時代,走上宦途以後,彼此互相援引,袁成立北洋軍後,為了避免清廷的注意,曾撥一部分北洋軍給徐帶到關外,那時徐任東三省總督。慈禧去世,袁被勒令回籍“養痾”時,徐等於是袁在北京的靈魂。辛亥革命後,清廷再度起用袁便是徐奔走彰德與北京之間所策動的。所以袁、徐兩人的私交,確是比其他人深得多。不過徐自辛亥革命後,便以“遺老”自居,“恥食周粟”,他避居青島,不問政治。民國2年12月13日北京舉行光緒帝后“奉安”大典時,他曾悄悄地來過北京一趟,他宣稱來京目的是為了參加奉安典禮,順帶祝賀老朋友就任民國大總統。袁就任大總統後,曾頒給徐“勳一位”,他拒不接受,仍回青島。
據說,當袁有意請他赴京時,袁“太子”克定的勸駕最為有力。袁克定極不喜歡梁士詒,有人獻議克定,把徐請出來,是打擊梁的好辦法。袁克定由京中赴河南,便力請徐來彰德,徐未答應,可是雙方往來了好多信札。
民國3年2月,袁特請徐的門生王揖唐專程到青島促駕,並帶了一封很懇切的親筆函,徐被老朋友這番誠意所感動,一方面也覺得這位老朋友的威權日益顯赫,於是才命駕動身,於3月29日到了北京。
袁於5月1日明令撤銷國務院時,同時明令任命徐世昌為國務卿,可是,徐表示不肯接受。袁派孫寶琦、段祺瑞二人前往勸駕,徐還是一副遺老的模樣 ,怎麼勸也不答應。搞得段祺瑞有點光火了,大聲說:“菊老(徐字菊人)老是不肯出山,豈不辜負總統一片苦心,叫我們如何覆命?”徐這時才改變了口氣,作出很痛苦的表情說:“當然,我不好意思不幫老朋友的忙,好吧,我就暫時出來過過渡。不過,民國官俸我是絕對不能領受的。”
孫、段向袁覆命後,袁很高興,立刻把自己辦公的遐矚樓騰了出來,改為政事堂。自己則搬到同一院落的春藕齋辦公。由於總統和國務卿辦公的地點都在同一個院落,因此袁便常常跑來和徐聊天。
袁對徐特別尊重,他叫手下人尊稱徐為老相國。徐到任剛滿一個月,因為他宣稱不受民國官俸,可是老朋友最懂得老朋友的脾氣,袁吩咐主計處,在總統交際費項下,撥出4000元送徐,因為這筆錢是從老朋友荷包裡拿出來的,徐便欣然收下。
政事堂既設在含和殿後的遐矚樓,它的所在地可謂一半在總統府,一半在舊國務院。只有印鑄局本就在院外。政事堂左為機要局,右為左右丞休息所,政事堂公所則是舊國務院址。政事堂之組織細則為:(一)國務卿有參與軍事之權 ,軍事會議國務卿得列席;(二)對外公事均以政事堂名義行之;(三)國務卿於政事堂範圍內得發堂諭;(四)國務卿得召集各部總長在政事堂會議。照上述各點,國務卿實質上的職權,遠超出前此國務總理之上。各部除例行公事得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