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非惟貽民國之禍,亦且騰各國之笑。……袁不宜藉口部下之擁戴,而拒東南人民之要求,可斷言矣。諸公維持民國,為人民所攸賴,當此人民絕續之際,望以民命為重,以國危為急,同向袁氏勸以早日辭職,以息戰禍!倘袁氏執拗不聽,必欲犧牲國家人民,以成一己之業,想諸公亦必不容此禍魁!文於此時,亦惟有從國民之後,義不返顧。”
二次革命是由江西肇始,贛軍雖然在開始時打了一場漂亮的勝仗,可是北洋軍增援後,大舉猛進,相持十餘日,湖口要塞司令陳廷訓被袁收買,暗與北軍相通,於7月24日晚令炮兵反擊贛軍。贛軍不及防備,前後受敵,不得已遂放棄湖口。25日北軍遂入據湖口縣,李烈鈞雖戮力抵抗,但要塞已失,門戶大開,江西已無險可守,8月18日南昌失陷。袁世凱以李純為江西護軍使,李廷玉襄辦江西軍務,旅長馬繼增升第六師師長。
袁軍攻入南昌後,軍紀之壞,和洗劫南京大同小異,南昌富室均被指為國民黨,劫掠其財物,姦淫其子女,尤以第六師十一旅旅長兼南昌衛戍司令張敬堯所部,一如辮子軍張勳所部一樣,入南昌的第一天就橫屍1000餘具,其慘狀可以想象。南昌危急時,江西都督歐陽武自稱罪人,到吉安青源山為僧,號止戈和尚。9月中旬北洋軍已完全佔領江西后,江西水巡局長倪佔魁,把他從山上解到南昌來,李純命予以優待,發交軍法處收押。他寫信給南昌商會,有:“祖母九旬,老父七十,為武不肖,朝夕聚哭,求死不得,言之心酸。”商會乃代為求情。9月27日解北京,判處二等有期徒刑八年,10月30日獲特赦。
安徽宣告獨立時,民元做過皖軍總指揮、臨陣失蹤的胡萬泰,又爬上了都督座位,把署理都督孫多森請到原來的民政長椅子上。不久討袁軍兩路失敗,胡乃取消獨立 ,於7月22日偕孫多森逃走,剩下都督的空位子,給憲兵營長祁耿寰坐了幾天,又讓給劉國棟。7月27日柏文蔚回到安慶來,劉乃退回原職小小參謀椅子上。8月6日,逃走的胡萬泰突又出現,通電數柏五大罪狀,可是這時柏亦已離皖,胡再任都督,宣告獨立,可是這把椅子已輪不到他了。8月28日倪嗣沖來到安慶,倪早在7月27日就由袁世凱任命為安徽都督,從此,安徽變成了北洋軍閥一個主要的巢穴了。
北洋軍既然節節勝利,袁系的升官圖便在南方出現,段芝貴仍兼第一軍軍長,升上將,實授江西宣撫使;張勳亦升上將,段芝貴的右司令王佔元兼湖南護軍使。
上海方面因南京革命軍失敗,亦功敗垂成,袁命第四師師長楊善德為松江鎮守使,鄭汝成為上海鎮守使,海軍總長劉冠雄為福建都督。
廣東和四川兩地解決得最快而不吃力,7月27日袁派龍濟光、覲光兄弟為廣東正副鎮守使,8月3日龍濟光升上將繼任粵督,8月5日陳炯明出走。四川方面熊克武雖於8月9日宣告獨立,但為時只一月就解職下野。
湖南獨立的局面,主要受湖北的壓迫,以及廣東獨立失敗的影響,遂使湘督譚延輳Ш拖婢�Τふ院閭韞�饕惑瘛�8月12日湖南為環境所迫取消獨立,9月17日袁令湯薌銘率楚有等四艘淺水艦駛入嶽州,派第三師曹錕部進駐嶽州,又以袁系的卅九混成旅旅長伍祥禎為嶽州鎮守使。這樣一來,湖南便完全落入袁的掌握中。袁仍然施借刀殺人計,命黎元洪兼領湘督,黎當然不會中計,敬辭大命;袁乃請黎薦人自代。黎自然不會推薦與袁無關的人,他覺得湯薌銘是袁的死黨,又是湖北人,黎和湯的長兄湯化龍又是老朋友,因此順水推舟保薦了湯為湘督。10月7日湯薌銘赴長沙晤譚延輳В�10月24日袁發表人事命令,免譚,以湯繼任都督,王瑚繼任民政長,王未到任前以湯兼署。並命譚即日入京,同時令將師長趙恆惕解往北京聽候處分。袁的軍隊於11月15日入駐長沙。
黎在湖南人中,以對譚和趙最好,譚下野後,黎打電報給袁說:“譚的獨立非出自願,乃系被迫,曾仰藥以求解脫,元洪敢力保其無他。”譚是個書生,見到黎為他解脫的電報,立即加以否認,他發出一則通電,大意是說:黎副總統心存愛護,力為解免,難道我不知感激,可是我並未仰藥,亦未受迫,我為都督,發號施令俱自己為主,要治罪,一身甘當云云。二次革命後,各省取消獨立,浮起一片罵孫、黃聲,但譚卻始終不罵;各都督多諉稱獨立時系被迫,或被冒名,譚則獨任其咎。
北京陸軍部判譚四等有期徒刑,黎再出頭說項,乃於12月12日下令特赦,僅褫陸軍上將銜“以示薄懲”。黎同時又代趙說情。趙亦因之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