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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開他的根據地武昌。黎雖號稱老實人,可是在對他自己有切身利害時,他是看得很清楚的,因此他堅決不肯“兼領”,並極力保舉歐陽武繼任江西都督。

黎既然表示擁護袁,於是乃致電黃興和胡漢民、李烈鈞、柏文蔚等,電雲:

“……元洪與諸公,昔為生死患難之交,今為唇齒輔車之勢,感赴援之厚誼,杯通好之真誠,區區此心,萬不至舍舊謀新,去近圖遠。惟外觀世局,內審國情,但知以國利民福為前提,以保育共和,維持統一為宗旨,不忍南北稍形決遠行,友邦公認,諸公手造民國,永垂無上榮譽,否則內部繭裂,強敵剖分,民國不成,諸公前此勳名,亦將安在?……元洪恃在夙好,敢貢罪言,情盡於斯,尚祈矜察。”

黎雖然向袁遞了降表,可是促成袁、黎結合的,不能不歸功於兩個人,一個是章炳麟,一個是饒漢祥。

刺宋案鬧得下不了臺時,章曾給袁一函,其最後一段是:“誠能決心以去宵小,推誠以待人才,保全倡義之元勳,倚任武昌之夾輔,何不樂為?”這倚任武昌之夾輔,就是強調袁必須和黎合作。以革命時期曾坐過牢,文名滿天下,又有“民國彌衡”綽號的近代國學大師章炳麟,在湖北人心目中,不失為一個偶像,他的言論毫無問題是有極大影響力的,他獨獨垂青於袁,兼及黎氏,這種無形中的宣傳力量,是能夠使人盲從的。

至於饒漢祥,其聲望雖次於章炳麟,但信用較好。他是黎夾袋中重要人物,原籍湖北廣濟,曾以舉人遊福建,辛亥年不得志而歸,住在武昌鬥級營小客棧中,窮得只剩一條寡褲帶,有人向黎推薦,遂成為黎的文膽。民國元年11月,黎任饒為內務司長,但國民黨人不喜歡他,罵他是“癮君子”,他連氣帶嚇,跑回原籍,行前給黎留別信有句:“昨日一朵紅雲,從空中飛下,譬如乞兒得平天冠,幾至驚懼無措。漢祥一念既寒,前緣俱寂,無妄之禍,愚者不取。已星夜束裝歸裡,如有復我者,有如此水!”饒躲在鄉下,黎派員持手書慰問,使饒深感黎的高厚,更把國民黨恨之入骨。民國2年6月19日,黎命饒代理民政長,9月25日改為署理,不料湖北省議會也一致反對,饒又氣返鄉下,又做了一篇“萬緣俱寂,有如此水”的文章。饒鑑於省議會對他不好,他乃想到北京遊宦,他提議本省人不做本省官,袁藉此大為嘉獎,因之饒便更趨向袁了。

民初黎當選副總統時,饒代他擬通電,有:“元洪備位儲貳”一語,後來他任民政長,下車文告有:“漢祥法人也”一語,當時有人以此二語撰成一聯,是:“黎元洪篡克定位,饒漢祥是巴黎人。”

一章一饒,由於他們推波助瀾,使袁、黎的結合,便更為容易。

五十、李烈鈞湖口誓師

袁世凱不能和國民黨共存,可以說是先天就註定了,不必待宋教仁被刺才真相畢露,不過宋教仁案加速了袁和國民黨的對立。

袁對他的大敵國民黨的處理,非常矛盾,他口中不離“亂黨”兩字,同時部署一切軍事計劃要剷除國民黨在南方的一切力量。可是他這時還是一個臨時大總統,由臨時大總統過渡到正式大總統,必須經由國會產生,而國內的多數黨卻正是國民黨,如果解散國民黨或者宣佈國民黨為非法黨團,那麼國會便不足法定人數,正式總統也無法產生。北洋軍系的人主張由軍人共推袁為總統,以顯示軍人力量,袁沒有考慮走這一條路,因為時代不同了,現在是中華民國,不是中華軍國。

對國民黨既然還有些投鼠忌器,因此他對於北京的國民黨員就比較客氣一點;而身在北方虎穴中的國民黨員,也比較有妥協性一點,這是沒有辦法的事。袁授意北京總檢察廳票傳國民黨北京支部部長吳景濂到案,質問黃興是不是國民黨的領袖,如果黃的“逆叛”行為與國民黨有關,那麼國民黨就該負起“謀叛”的責任,如果黃的行為與國民黨無關,國民黨就該立刻開除黃興黨籍以明責任,限吳景濂三天內答覆。吳景濂拿這個難題無法解決,很想召開一次北京支部大會來研究處理,可是時間太倉促,這時留京的國民黨員已傷透腦筋,拿這問題來談豈不是更頭痛。會議召開不及,三天限期轉眼即到,吳景濂沒有辦法,只好想出一個應付的辦法,他以個人名義在北京報紙上刊登一段啟事:“黃興除名一案,非經大會不能決定,但限期甚迫,不及召集大會,因即遵令除名。”

袁系罵黃興是搗亂領袖,其實黃在宋案後一直是主張委曲求全的,對宋案本身言,黃主張純以法律解決,求是非 ,講法理。對於袁政府的態度,黃鑑於外交嚴重,各國尚未承認民國,蒙藏風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