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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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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總統將為應天順人之舉,勳受數十年知遇之恩,自當效命馳驅。惟處置清室,應預為籌議。昔丹朱謂之虞賓,商均仍奉舜社,皆服其服,如其禮樂,客見天子,以示不臣。我大總統舜禹同符,先後一揆,此後宣統帝及諸太妃如何保全,宗廟如何遷讓,陵寢如何守護,皇室財產及經費如何規定,我大總統霄慮所及,無待勳之嘵嘵,特優待條件載在《約法》……懇將勳所陳提交參政院議決,宣示海內外,使天下萬世曉然於大總統之對清室,無異於舜禹之對唐虞。想參政諸老多先朝舊臣,當能仰體大總統聖德之高深,別無異議,則有清列後在天之靈爽,與隆裕遜位之初心,實憑鑑之。”

袁看了這個電報,讓政事堂回了他一個電報,極力稱讚他“見識遠大”,並保證優待清室的條件決不變更。

袁在東南有一愛將,他本不是北洋嫡系,可是卻因坐鎮上海,為袁鷹犬,所以成為袁的“東南柱石”,和陳宦之為“西南柱石”同等重要,這人就是上海鎮守使兼上海製造局督辦鄭汝成,是革命黨的眼中釘,4年8月18日鄭曾被刺未中,11月10日鄭汝成赴禮查飯店日領事館茶話會賀昭和天皇加冕,在白渡橋遇刺,被打得滿身都是窟窿而死。袁聞鄭遇刺,大為震動,照上將陣亡例議恤,給治喪費二萬,撥小站營田三千畝給鄭家屬,並在上海和鄭的原籍建立專祠。袁的祭文中有:“功臣化碧,圖弓矢而痛心。……爾鄭汝成才識曠卓,品學優良。……”楊度有輓聯是:“男兒報國爭先死。聖主開基第一功!”後來帝制失敗,有人改這輓聯以諷刺楊;“男兒誤國爭先竄,聖主坍臺第一功!”

鄭汝成被刺竟牽連了馮國璋,日本報紙傳說馮和革命黨人暗通聲氣,原來馮自前次偕梁啟超到北京謁袁後,袁對馮談了一大套不會做皇帝的話,等到馮回到南京後,籌安會和其他帝制把戲一幕一幕地登場,馮大為不滿,認為袁不該玩弄他,不該欺騙他,所以時發牢騷。袁、馮分家的謠言便甚囂塵上,迄日本報紙大加渲染後,馮遂不得不發表一個通電以闢謠:

“國璋自光緒丙午年以一侯選知縣投效新建陸軍,我大總統一見,謬加賞識,即奉派為全軍督操營務處,由於追隨歷廿載。推心置腹,肝膽共見。前清之季,洊擢至副督統。嗣是總師幹,建節榮膺爵賞,無一非出自我大總統之提攜、訓誨……分雖僚屬,誼猶家人,飲水知源,戴山知覺。此以私情言之,國璋之對於我大總統,受恩深重,而實為當世所共見者也。至於中國近歲以來,內亂外憂紛乘環逼,當此存亡絕續之交,欲有扶危定傾之才,舍我大總統其誰與歸!柄璋非但默識於心,即平日與友人談,為部下誥誡,亦莫不謂……當今之世,惟我大總統為中國一人。此以公誼言之,國璋之對於我大總統,為心悅誠服而堪為舉世共信者。夫以心悅誠服受恩深重之人,而至謂其忽萌異志,甚至謂其甘心附亂,抑何太悖於情理而大拂乎人心乎!以後遇有此等謬說,不屑一一置辯,聞者視為夢囈可也。……”

不過辯誣有時越辯越壞,有時且弄假成真,有時竟化小為大,馮的辯誣便是這一類;袁本來就不放心他,又有這次真假參半的謠言,乃於12月18日調馮為參謀總長,擬以倪嗣沖或張勳繼任蘇督,馮豈不知這是調虎離山之計?他的老朋友——段祺瑞在京受了變相的軟禁就是他的前車之鑑。他老早與段有“亦趨”之約,那時段稱病請假,馮亦稱病請假,段一再續假,馮亦一再續。此病人人有(帝制派當然除外),梁啟超也病了,蔡鍔也病了,徐世昌也病了(參政院院長一席汪大燮代理),此病無以名之,名之曰:“傳染性的政治病”。

帝制運動如火如荼之際,遭遇到一個現實問題,便是何處籌款用為帝制活動。當時財政萬分困難,主要收支都受制於外國銀行,自然不能從國家經費上挪用。正在巧婦難為無米炊時,有人向袁克定獻議,動鴉片煙腦筋,這時正是江蘇、江西、廣東三省私煙猖撅,內務總長朱啟鈐和稅務處督辦梁士詒報請袁遴派專人馳赴蘇、贛、粵三省辦理查禁事宜,袁乃派袁克定推薦的蔡乃煌為三省禁菸特派員。蔡出任這個職務是有暗盤的,他向袁克定保證籌款300萬為帝制運動費,這個暗盤經由財政總長周學熙擔保,所以才有這道人事命令。

原來民國成立後,各省禁菸已有成績,民國2年印度煙土停止運入中國的,已有十餘省,根據光緒卅三年中英互訂禁菸條約規定,自民國3年起,印度不賣有印花之印煙於中國,所以民國3年能運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