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覺此義不安。即弟為執事計,舍浙圖蘇,未必遽為得計。今事勢已亟,知非空論所能挽回,惟以公誼私交,不能不一盡其忠告。傳聞執事調動軍隊,意在秋操。如其果然。實為大局之幸,極望宣佈宗旨,以安人心。設或對蘇真有何種問題,未能諒解,即乞我公明白相示。弟如可以盡力,必當力與調停。總期東南人民,不罹戰禍,區區之心。惟祈諒察。臨電不勝迫切待命之至,弟姜登選。”
楊宇霆則通電各方表示尊重和平。電雲:
“北京臨時執政鈞鑒:各部總長各省軍民長官各法團各報館鈞鑒:竊宇霆奉令督蘇,蒞任之始,人民怵於去年江浙往事,戰謠時起,宇霆深念殘破之餘,不堪再擾,首先揭櫫和平,不攜一卒,不增一旅,惟日與行政長官商榷興利除弊,整飭地方。乃兼旬以來,浙方秣馬厲兵,不遺餘力,張皇紛擾,險象環生。即此調發期間,人民遷徙流離,已覺不堪言狀。假使宇霆輕於一發,復蹈去年兩次戰爭故轍,嗟我人民,其何以堪。是以宇霆含容隱忍,無論如何逼迫,惟有退讓,恤此群黎。至於浙方所傳通電,其所抨擊,專在上海駐兵。其實此次邢師駐滬,專為五卅慘案,維持秩序,敦睦邦交。駐滬以來,商民洽服,自非別存黨見,從未妄肆詆諆地方。如以此舉為非,盡有商量餘地,或調或撤,皆屬可行。乃事隔數月,未出一言,邢師早移矣,忽欲藉此興戎,實等無的放矢。擅為戎首,而曰服從中央。重增浩劫,而曰順從民意。人民縱有可欺,天道豈能曲宥,無端啟釁,大動兵戈,糜爛地方,百思不解。現在宇霆仍惟嚴飭所部,不準輕開戰禍,重擾閭閻,毋我負人,寧人負我,是非所在,聽之公評。賞罰大公,憑諸政府。謹此公佈,仰候明教。楊宇霆。筱印。”
奉系紅人楊宇霆以江蘇督軍身份兼轄上海,他被公認是張作霖的小諸葛,現在獨當一面,又值奉系極盛時代,只能勝不能敗,勝是“理”之當然,“敗”則不可收拾。10月14日楊宇霆和江蘇省長鄭謙會銜電奉軍廿師師長兼上海戒嚴司令邢士廉取消戒嚴司令名義,並限一天一夜將廿師全部由上海撤出,退守蘇州和常熟。邢士廉遵照楊的命令15日全軍撤退。當晚孫軍即進佔龍華,16日孫軍第一路陳儀、第二路謝鴻勳主力由滬杭路抵滬,沿滬寧路前進。盧香亭的第四路軍則由長興進佔宜興,邢士廉節節後退,18日退至丹陽、鎮江之間。孫部第一路、第二路自上海而蘇州而無錫而常州與第四路會師前進。18日邢士廉軍殿後部隊曾與孫軍戰于丹陽,入夜邢軍不支而退。19日晨孫軍抵鎮江,20日孫軍盧香亭、謝鴻勳部抵南京下關,謝部渡江向浦口進發。孫傳芳本人17日晨至上海,19日到常州,20日下午抵南京下關,21日晨凱旋入南京。當孫傳芳在杭州發動討奉時,曾作豪語謂:一個星期即進入南京,結果竟然實現。
不過孫的進兵雖然神速,可是卻不是由於戰場上的勝利,而是僥倖於楊宇霆的“急退”。
當孫傳芳發動討奉銜尾猛追邢士廉軍時,楊宇霆於10月15日電邀姜登選到南京開軍事會議,由於奉軍在蘇皖兩省形勢不利,又耽心馮玉祥在北方抽後腿,所以決定不在蘇省作戰,奉軍儘可能全師而退。姜登選16日返蚌埠即佈置一切,邢軍及駐鎮江朱棟臣之三十一混成旅紛紛渡江,奉軍第八師丁春喜部亦於18日退兵,一部分被蘇軍陳調元的第四師及鄭俊彥的第十師勒令繳械,丁春喜亦被俘。
10月18日夜2時,楊宇霆亦倉卒撤退,離寧渡江北上。
蘇軍陳調元在奉軍退出南京後,即於19日移至督署辦公,會同鄭俊彥等蘇軍將領公推白寶山為蘇軍總司令,奉方所派的江蘇省長鄭謙亦離寧。白寶山未及到南京,因此在孫傳芳抵寧後即派陳調元為蘇軍總司令。
奉軍在江蘇急退是為了縮短戰線,集中兵力,同時又對馮玉祥有所顧忌。表面上則是採取和平路線,張作霖19日曾電段祺瑞謂:“霖為國家大局計,力戒所部節節退讓,悉本鈞座和平為國主旨”云云。同時派郭瀛州攜函赴包頭訪馮玉祥,函中大意謂“往年同討曹吳,急圖罷兵,餘孽未清,為功不卒。今孫傳芳已發難,吳佩孚將報仇,仍願同心定難,唯力是視。”
馮玉祥表現極端冷靜,力戒部下不許妄議時局,同時召集國民一、二、三軍長官會義,決定對時局不表示態度,採取坐山觀虎鬥的立場,宣稱中立。馮復張作霖電雲:“惟盼和平救國,中原之事祈先努力,敝部在京,可歸兄調遣”云云。
皖軍第一旅旅長倪朝榮,第二旅旅長馬祥斌等均通電響應孫傳芳,同時要求保境安民。倪朝榮於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