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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部分

14年1月20日以後,病勢嚴重,至24、25兩日,孫中山竟不能進飲食,一進飲食即作嘔,體溫愈高,脈搏愈快。經醫生會商結果,認為有立即移住醫院施手術的必要,因此向家屬和重要同志協商,由宋慶齡往勸他入院開刀,孫允諾。遂於下午3時以擔架移至協和醫院,醫生就過去病情和現在危急情況,決定立即開刀。下午6時施行開刀手術,在腰部割口將肝之膿吸出,檢查全肝,已經堅硬得像木頭,證實是肝癌,癌細胞已四處蔓延,無法割治。當晚由德、美、俄三國醫生切片檢查,亦證明是癌症的末期,以當時的醫療情形而論,確實無藥可治,雖可以鐳錠放射法以阻止癌細胞繼續蔓延,可是一切都顯示為時已晚。29日醫生報告孫中山體溫正常,脈搏和緩,這證明開刀後經過良好,不過癌病本身仍難醫治。

2月初旬仍使用鐳錠治療,但效果不大。

2月12日,張靜江建議改服中藥,中藥有時對於很多奇怪的病狀發生不可思議的效果,人們在絕望時便寄希望於萬一。宋慶齡和孫科及侍疾同志都請孫中山准予改用中醫。孫認為在協和醫院吃中藥是不可以的,如果必須用中藥,唯有遷出醫院。18日孫自協和醫院移居鐵獅子衚衕行轅,由名中醫陸仲安診視。

2月20日,孫中山病篤,醫生認為挽救的希望很微,不如趁他還清醒的時候,請示遺言,於是隨孫的同志遂推汪兆銘、孫科、宋子文、孔祥熙代表,面懇孫。這時孫雖然一息奄奄,可是神智很清楚,見到汪等四同志在病榻旁欲言又止,乃問:“你們有什麼話要對我說,不妨說吧!”汪兆銘委婉地說:“當一月二十六日先生進住協和醫院時,同志們都責備我們,為什麼不請先生留下一點教誨,以資遵循。先生如果早日康痊,這些教誨也是我們的典範,先生雖然有力量抵抗病魔,我們也願意替先生分憂,今天先生精神頗好,正該留下一些教誨,讓同志們受用。”孫中山聽了閉上眼睛,沉默了一會,然後睜目鄭重地說:“如果我的病痊癒,我要說的話很多,待我先赴溫泉休養,靜靜的想一想,以後再講給你們,萬一我死了,就由你們去做吧。”四同志復請,並強調國民黨正遭遇一個變局,如果黨的領袖沒有一個指導方針,大家很難有所抉擇。孫中山聽了默然良久說:“我現在要說的話很多,本黨周圍都是敵人,我死之後,這些敵人不會放過你們的,他們或許使用其他方法使你們軟化,前途確是危險,我不說也好,因為如此你們較容易應付未來的環境。”說完這話似乎很吃力,這時汪兆銘貼近孫病塌說:“我們追隨先生奮鬥數十年,從不畏懼危險,也從不讓敵人軟化。凡是革命同志都能遵從先生的教訓,不會逃避危險和死亡。先生教導我們這麼多年,定能信任我們。”孫中山閉目聽,並說:“我著的書不是很多嗎?各同志可以好好念念。”汪答:“我們還是求先生留幾句話下來。”孫中山問:“你們要我說些什麼?你們有沒有替我考慮?”汪說:“我們已經預備了一份稿子,請先生核定,現在我念給先生聽,如果不合您的意思,就請您指示數語,我可筆記。”孫睜開眼睛說:“好,就唸給我聽吧。”

汪兆銘就把已草就的稿子唸了出來,這就是我們大家所熟知的孫中山遺囑,孫聽完極為滿意。汪等又拿出第二稿,是留給家人的,由宋子文向孫報告,並由汪兆銘念:

“餘因盡瘁國事,不治家產。其所遺之書籍、衣物、住宅等,一切均付吾妻慶齡以為紀念。餘之兒女已長成,能自立,望各自愛,以繼餘志。此囑。”

孫中山亦感滿意,汪兆銘本想開門出取筆墨請孫簽字,這時宋慶齡在房外哭得很厲害,孫聽到了哭聲,乃對汪說:“你先收好,我還不至於就死,改天再簽字吧!”

孫中山在服中藥期間,神志頗清楚,不過病狀並沒有減輕,3月1日,曾請留日醫生王綸用日本最新發明的治肺癰藥水,每隔一天注射一次。

當孫中山最後彌留期間,神志並不模糊,體溫也照舊,每睡醒,就垂詢東江討逆戰事進展情況,侍病的同志向孫報告說黃埔學生軍已加入右翼作戰,每戰皆捷,已配合粵軍進向潮汕。孫聞之大喜,命令致電嘉獎。3月10日停止注射針藥水,11日病危。中午孫忽然張目遍視床前的家屬和各同志,並說:“我現在要和你們分別了,把前次預備的兩張稿子拿來,我要簽字。”汪兆銘遵諭將二遺囑稿並墨水筆呈上,孫伸出了病弱的手臂,執筆在遺囑稿上逐一簽名。隨後由侍疾的家屬和同志:宋慶齡、孫科、張人傑、吳敬恆、汪兆銘、宋子文、孔祥熙、戴恩賽、邵元衝、戴傳賢、鄒魯、陳友仁、何香凝依次簽字為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