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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部分

所當然,是殺敵致果。湖南人稱他為張毒以代替張督,借表內心的痛恨。又稱張督軍為張毒菌。還有一句話說:從前夏朝百姓要“與桀偕亡”,今天湖南人民要與“堯舜禹湯”偕亡。堯舜禹湯就是指張敬堯四兄弟。

張敬堯的第七師,是北軍中紀律最壞的一師,而這一師中又以駐紮長沙的部隊為最壞。因此,長沙人民所受的災難比各縣尤重。張敬堯在湖南曾擴充一個旅,派他的四弟張敬湯為旅長。張敬湯號稱四帥 ,自比諸葛亮,他對諸葛亮的認識是戲臺上借東風的孔明先生,所以他縫製了一件八卦衣,手拿一柄鵝毛扇,走著臺步,自稱山人,問他的馬弁說:“你們看我像不像臥龍先生?”馬弁們回說:“臥龍先生只會用計,不會打仗,那比得上咱們四帥用兵如神,智勇雙全。”他聽了樂得不得了。這位“臥龍先生”在長沙經常跑到百姓人家中借東借西,有借無還,因此,長沙人民便有孔明作賊的笑話。臥龍先生地下有知,不知作何感想?

張敬堯雖然號稱督軍,但他的勢力只能到達長沙和寶慶一線,他對第七師駐防以外的地區都無權過問。當吳佩孚發表馬電的時候,張敬堯張皇失措地在長沙宣佈戒嚴,並向北京政府請求援兵。這時第十一師自動地從平、瀏兩縣撤回到長沙來,兩縣地方團隊據守縣城,有醞釀自主的一種傾向,張敬堯派親信謝淵前往安撫,才得相安無事。第十一師是接近直系的北軍,在長沙城內與第七師互相戒備,如同敵國。

張敬堯在徐州做蘇魯豫皖邊防剿匪督辦時,曾招撫過積匪毛思忠,收為義子,改名張繼忠,派為第五團團長,人稱少帥。第五團是穿國軍制服的合法強盜。四帥和少帥都是張敬堯的親信,因此張敬堯留他們在身邊以資衛護。

張敬堯在湖南督軍任內,正是春秋鼎盛之年。8年9月21日是他40歲大壽,事前督署參謀處通函各機關:

“茲因帥座壽誕期近,奉諭擬具警備辦法以免他虞。由督署參謀長為省垣臨時警戒司令,另派副司令一員,城內外稽查司令各一員,省城戒嚴總司令一員,治安司令一員,分派軍警擔任四城防務。偵緝隊、督察處、執法處、探防處、憲兵營均各派人查街,檢查行人及旅館。警察增加崗位,夜間非口令不得透過。此項辦法自壽辰前三日起,至後三日止。”

9月21日(農曆七月廿八日)為張督帥的正生日,事前設有帥座大慶籌備處,壽儀分福、祿、壽、喜四個等級,即1000元、500元、300元、200元四種,由籌備處指派全省紳商公認,指定城內八大旅館為招待所。督署大興土木,新建戲臺一座,由四帥張敬湯親自赴漢口邀來一批名坤角兒。壽誕的筵席開了400桌。

壽期前三天起,督署衛隊一色都上刺刀,東西轅門分置機關槍及水龍以資警戒,旅客無正當職業的一概被軍警驅逐出境。21日這一天,送旗傘的隊伍綿延二里之長,交通為之斷絕,只看見“中流砥柱”、“南國干城”、“功高五嶽”、“德被三湘”等字樣。此外獻金山、金佛的也不少。

張敬堯治湘的最大特色是貪汙,只要可以賺錢,不管是什麼違法的事他都敢做,別人不敢為,不忍為的他都一無忌憚而為之,諸如種鴉片、抽收煙稅、公然運毒。8年12月25日他派兵運鴉片五大袋,每袋重200斤,在武昌鯰魚套車站被站長查出來,雖經放行,可是醜事已暴露出來。他盜賣湖南第一紗廠,又收了500萬元的運動費盜賣湘礦,又以採辦軍米為名,運米出口徵收護照費。

張敬堯在長沙的血腥統治,引起了湘人的憤恨,因此,學生和各界人士都開會演說,要求和平。張敬堯認為這些活動都是暴徒行為。長沙各學校和公眾場所以及祠堂廟宇,全駐滿了軍隊,整個長沙城就像一座殺氣騰騰的兵營,使學校不能開課,商業及其他正常活動都受到了限制。同樣在北軍佔領下,長沙的情勢,和衡陽、常德就不同。衡陽和常德的自由幅度就大得多。

當安福國會選舉後,有人向張敬堯獻計改選湖南省議會,使它變成一個歌功頌德的御用機構。張正苦於被各方責罵,當然立即採納。可是長沙的商會、教育會、農會、學生聯合會、報界聯合會均以湖南尚未統一為由,拒絕改選省議會,並且組成“各界聯合會”,張敬堯對於各方的反對大為震怒,下令解散“各界聯合會”,並且逮捕主事人。有人勸張另組一個“湖南公民會”來和“各界聯合會”對抗。這兩個社團於是展開激烈的競爭,都說自己是代表民意的人民團體,指斥對方偽託民意。

為了爭取人民同情,雙方決定在教育會舉行一次公開辯論會。張敬堯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