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奉系也應多取一省才算公平。張作霖表示:湘軍破壞和平,問題十分嚴重,他願意移徵蒙之軍以援鄂,或者出兵假道江西進攻湖南。直系瞭解這是張作霖想取江西的一個手段,而奉系如果取到江西與浙江盧永祥、安徽張文生打成一片,直系在長江的勢力就會全部被推翻,因此直系竭力阻止奉軍援鄂,並授意江西督軍陳光遠出兵湘東,以免奉軍有所藉口。北京政府看出他們各自的心事,只得調任薑桂題為陸軍檢閱使,而以奉軍第二十八師師長汲金純繼任熱河都統,才使張作霖平下了氣。
8月12日,王佔元離開武漢的第二天,吳佩孚輕車簡從到了漢口,他一下車就一迭聲地說:“快把弼臣找來。”弼臣是寇英傑的別號,原在鄂軍任旅長,吳佩孚駐軍衡陽時便和他有連繫,因為他太和吳佩孚接近,而被撤職,吳因之耿耿。現在吳以巡閱使身份來湖北了,第一件事便是恢復寇英傑的原職。第二件事吳欣賞孫傳芳的勇敢善戰,乃保薦孫為長江上游總司令,隨後又叫孫兼任北軍第二師師長,從此孫傳芳便成為吳手中的大將了。
吳佩孚坐鎮武漢後,新任湖北督軍蕭耀南就變成了一個小媳婦,處處要看吳的顏色。舉例而言,蕭耀南本來已派第二十五師參謀長餘鵬舉兼任湖北督軍公署的參謀長,成憲為秘書長,這兩人恰巧都是湖北人,可稱人地相宜。但是吳佩孚到漢口後,卻改派張聯棻為參謀長,孫爾康為秘書長。
這時候的武漢,大家都知道一位吳大帥,誰也沒有把蕭督軍放在眼中。
吳未入漢口前,已派第八混成旅靳雲鶚部開抵汀泗橋,河南宏威軍司令趙傑部開抵紙坊,第二十五師四十九旅陳嘉謨部開抵賀勝橋。吳抵漢口後,第二十四師張福來部、魯軍張克瑤部開到漢口,命令前方各軍只許固守陣地,不得向前進攻。
靳雲鶚是靳雲鵬的兄弟,他隨蕭耀南先期援鄂,吳未到漢口前,靳旅曾向湘軍發動一次偷襲,卻被湘軍擊退,反而損兵折將,放棄了汀泗橋。湘軍的戰意旺盛,吳佩孚坐鎮武漢,雖然有遏阻作用,可是湘軍如果真的不顧一切前進,由於吳佩孚立腳未穩,所以吳是否守得住武漢還是一個問題。不過這時候是吳佩孚正交好運的時期,事事得心應手。吳授意蕭耀南向湘軍提出停戰的建議,並稱即日派遣代表前來議和。
湖南對吳佩孚有好感,也有三分畏懼,所以當蕭耀南提議後,趙恆惕立刻下了停戰命令。對吳佩孚來說,湘軍的停戰正給吳佩孚一個從容部署的好機會。
趙恆惕對湖北沒有野心,更不想和直軍作戰,只希望達到鄂人治鄂的目的。吳佩孚派蕭耀南為湖北督軍,蕭是湖北黃岡人,這一點已算達到了一半的目的。趙恆惕不反對蕭督鄂,只希望督軍名義改為湖北總司令,以符合西南“自治”各省的體制。同時大家同意推薦蔣作賓為湖北省長。吳佩孚自動不就兩湖巡閱使。湖南並且希望直系償還湘軍軍費五百萬元。趙恆惕認為吳佩孚不會與湘軍為敵,以上述的代價而取得湖北地盤是值得的。
從大勢看來,趙恆惕的估計很正確,因為奉系已和直系分道,隨時俟隙而動,直軍不可能南北兩面作戰。所以吳佩孚應該對湖南讓步。何況讓步又不大。
但吳佩孚不是這麼想,他認為自己對湖南有過交情,當年他如果不是衡陽撤兵,湘人就不能驅逐張敬堯,所以他等於出了一半的力量幫助湖南人。這次湘軍若自動撤出湖北,只能算投桃報李,是人情還人情。如果湘軍一定要和直軍一較高低,湘軍也不見得就會佔上風。湘軍如果一定要留在湖北,則廣東北伐軍乘虛而入,湘軍豈不是腹背受敵。
吳佩孚的另一大將張福來到了漢口後,也直接向趙恆惕通電錶示友誼,並且強調說一切問題都好商量。因此自直軍開到前方後,湘軍就停止了進攻,並且自動地放棄了汀泗橋車站和前方許多突出的據點,以避免雙方因陣地相接發生意外的衝突。不料8月13日靳旅發動了第二次的偷襲,企圖佔領汀泗橋車站,但被埋伏在車站兩邊高地的湘軍擊退了。於是湘軍乃向蕭耀南提出了質問,蕭答說:“這完全是誤會。”
可是湘軍在戰場上北軍遺屍中搜出了一封靳雲鵬給靳雲鶚的電報,內中雲:“南人禽獸也,不可理喻,唯有殺盡無遺耳!彼以詐來,莫怪我以詐往,一面與之敷衍,一面因利乘便。以後務宜愛惜兵士,愛惜子彈,勿輕攻,勿浪戰,凡百持重沉穩為主。”湘軍把這個電報影印出來,交給報紙發表,以證明北軍的狡詐。從這個電報上看出靳雲鵬如何咬牙切齒地憎恨南方人,公然教唆他的兄弟用“詐和計”來欺騙湘軍。
8月上旬,直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