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第二天用加倍的學生去街頭演講,如果第二天亦全數被捕,則第三天更加一倍。
北京中等以上的學生有25000人,他們一致決定支援這個行動,大家效法田橫五百義士,眾志成城,緊緊地團結在一塊。
6月3日北京學生按照預定計劃,分作50餘組出發演講。這使軍警當局大出意外。段芝貴急忙宣佈戒嚴,派馬隊協同軍警分途驅散演講學生,並捕去學生178人。警察廳的看守所收容不下,只得解往北大法科看守。被捕學生不給飲食,不許親友探視。軍警當局並且派出大批武裝軍警佔領北大,設帳宿營,並在周圍地區架設大炮,禁止行人透過。
學生按照計劃,於6月4日用加倍的人數繼續街頭演講,軍警也不示弱,繼續大規模逮捕,當天被捕的,約有700餘人,北大法科也無法容納了,臨時又借用北大理科作為臨時監獄的擴充部分。
學生們不僅不逃避被捕,其他未被捕的反而自動前往法科的臨時監獄,要求入獄。軍警們以為他們來劫獄,當然阻止他們入內,遂在門外發生打鬥,結果有三名學生被打傷。
北京基督教教友目睹學生的英勇行為,因此自動停止了宗教宣傳,參加學生行列作愛國宣傳。中國有史以來,女學生沒有在街頭遊行宣傳的,現在女學生也參加了。
6月5日,五千多位學生,揹著包袱出發,沿途市民熱烈致敬,無數的市民受了感召,自動參加遊行行列。結果,學生們也不在街頭演講了,他們唱著歌,呼口號直奔北大法科。這時看守法科的軍警也不敢對他們採取行動,而關在法科內的學生們則紛紛爬到窗子上眺望,於是法科內外呼應,聲震街市,此起彼伏,軍警們相顧失色。
在這最緊張動人的時候,政府突然下令撤走北大的軍警,無條件把被拘的學生釋放,軍警們奉到命令,如臨大赦,立刻撤退。可是被關在北大的學生們不但拒絕出獄,反而自動組織門警代替撤走的軍警,自己把自己拘禁。一些學生捉到了七名行動蹣跚的警察,奪取了他們的兩具篷帳,他們把這些東西作為政府摧殘教育,蹂躪人權的證據。他們派人到警察廳索取食糧,警察只得乖乖地送去一批食物接濟他們。
6月5日這天,學生總算揚眉吐氣了,他們公然站在警察廳門前或者軍警密集的地方大聲進行演講,軍警們呆若木雞,不敢幹涉。
這一天北京政府派傅嶽蔡為教育部次長,以代替辭職引退的袁希濤。傅次長奉命於危難之際,他陪著笑臉向學生保證,今後教育部將負責處理學潮問題,軍警不會再過問了。
6月6日北京政府派胡仁源代理北大校長,胡因學生反對,不敢到任。
北京學潮擴大後,蔓延到上海,上海學校最多,學生愛國也不後人,並且為了支援北京,立即召集會議,發表宣言:
“嗚呼!事變紛乘,外侮日亟,正國民同心戮力之時,而事與願違,吾人日夕之所呼籲,終於無毫髮之效,前途瞻望,實用痛心,本會同人,謹再披肝瀝膽,以危苦之詞,求國人之聽。自外交警信傳來,北京學生,適當先覺之任,士氣一振,奸佞寒心,義聲所播,鹹知奮發。而政府橫加罪戾,是已失吾人之望,乃以咎及教育負責之人,致傅、蔡諸公,紛紛引去。夫段祺瑞、徐樹錚、曹汝霖、陸京輿、章宗祥等,迭與日人借債訂約,辱國喪權,憑假外援,營植私利,逆跡昭著,中外共瞻,全國國民,皆有欲得甘心之意。政府於人民之所惡,則必百計保全,於人民之所欲,則且一網打盡。更屢頒文告,嚴懲學生,並集會演說刊佈文字,公民所有之自由,亦加剝削,是政府不欲國民有一分覺悟,國勢有一分進步也。愛國者科罪,而賣國者稱功,誠不知公理良心之安在?爭亂頻年,民曰勞止,政府猶不從事於根本之改革,肅清武人勢力,建設永久和平,反藉口於枝葉細故,以求人之見諒。繼此紛爭,國於何有?此皆最近之事實,足以令人恐懼危疑,不知死所者。政府既受吾民之付託,當使政治與民意相符,若一意孤行,以國家為孤注,吾民何罪?當從為奴隸。嗚呼國人,幸垂聽焉。共和國家之事,人民當負其責,方今時機迫切,非獨強鄰乘機謀我,即素懷親善之邦,亦無不切齒憤恨。以吾內政之昏亂,我縱甘心,人將不忍,生死存亡,近在眉睫,豈可再蹈故習,依違容忍。慕穩健之虛名,速淪胥之實禍?夫政府之與人民,譬猶兄弟骨肉,兄弟有過,危及國家,固嘗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終不見聽,雖奮臂與鬥,亦所不辭。何則?切膚之痛在身,有所不暇計也。吾人求學,將以致用,若使吾人之明知禍機之迫不及待,而曰姑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