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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部分

上海總商會且發動不買日貨運動,廣州則組織國民外交後援會。

北京政府的處境真是焦頭爛額,巴黎和會無力應付。日本對山東問題毫無放手的可能,由此而引起的學潮遍及全國,加上南北問題,上海的和談陷於僵局。就是在北京,皖系和安福系雖然二而一,一而二,但徐世昌和舊交通系聯成一氣,外而拉攏直系甚至南方。這一切的一切,都顯示當時的中國是個四分五裂,困難重重的局面。

北京的學潮,在段祺瑞來說是非常震怒的,他指使安福系分子,大理院院長姚震提出,必須查明為首滋事學生,依法予以制裁。同時授意安福系閣員,必須整頓學風,首先撤換北大校長蔡元培。其實蔡早已提出辭職,但教育總長傅增湘已予拒絕,現在段要政府免蔡的職,傅自然也反對。他氣憤地說,如果政府一定要這麼做,他就以不副署免職命令來對付。傅增湘是四川江安縣人,是個書香世家,他在北京政府中比較超然,段對他本來很器重,由於處理學潮案使他和安福系中間極不愉快,他也有掛冠求去的意思,而安福系也醞釀罷免傅同時改組各大專校,派安福系的人去擔任各大專校校長,以加強對學生的控制。5月9日蔡再度留下辭呈出走。北大學生議決“停課待罪”,以表示堅決挽留校長,北京各大專學校校長繼蔡元培之後全體辭職,以示態度一致。

段祺瑞憤怒地指責錢內閣無能,應付學潮太過軟弱無力,傅增湘包庇學閥,所謂學閥就是蔡元培。他的指責開始了安福國會的倒閣運動。

錢能訓雖然近乎無能,但局面複雜又微妙到這種地步,他也實在無能為力,他去見徐世昌請示行止,徐要他去找段。5月9日錢能訓去見段祺瑞,表示願意下臺,請段推薦繼任人選,段內心很想讓安福系領袖王揖唐出而組閣,不過卻不好意思正式提出。

這時北京政府完全是真空狀態,因為外交總長陸徵祥在巴黎,交通總長曹汝霖被學生示威嚇破了膽,躲在東交民巷和幣制局總裁陸宗輿在一起,傅增湘也準備辭職,代理外交總長陳籙不敢到部辦公,5月9日各國公使到外交部探詢中國局勢時竟無人接見。

學潮蔓延成全國性,學潮又和政潮混合在一起,使得政治危機愈益增加。

9日北京中等以上學生成立了學聯,不久天津、上海、武漢以及全國的主要城市也都成立了學聯,並在上海成立了全國學聯會。全國的工商界人士則發起抵制日貨,組織救國儲金。上海還成立不計其數的“救國十人團”,隨後集中成立了“中華救國十人團聯合會”。北京學生們則組織若干演講隊,以宣傳講演進行反日救國運動。

5月13日就是上海和會破裂的一天,徐世昌無心處理學潮,岌岌惶惶地通電北方各省軍閥,歷述時局危殆情形,請大家表示點意見。他本希望大家能共體時艱,相忍相讓,支援他達成和談順利的願望。不料段祺瑞竟提出堅決拒絕南方代表的八項條件,撤回北方代表,終止和平談判。14日徐邀請段與全體閣員,安福會的兩院議長在總統府舉行緊急會議,討論外交、和會與學潮等問題。這些問題在徐世昌和段祺瑞兩巨頭間距離極大。於是徐世昌施出他的一貫老作法,兩面光、兩面圓的辦法。關於學潮問題,當天發表命令挽留蔡元培校長以安學生之心。也挽留曹汝霖、陸宗輿、章宗祥以安段的心。同時下令誥誡學生不得糾眾滋事,如果不服彈壓,即當“查明斥革,依法逮懲”。對於上海和會,決定拒絕南方的八條件,不過也不撤回北方代表。

段系對於徐世昌這種做法大為不滿,因此對徐大施壓力。於是第二天,15日北京政府批准了出席上海和會的北方代表辭職,並罷免傅增湘的教育總長,而由教育次長袁希濤代理部務。同時對於上海和談破裂,發表一道命令:

“國步多艱,民生為重,和平統一,實今日救國之要圖。本大總統就任以來,屢經殫心商洽,始有上海會議之舉。其間群言嘵雜,而政府持以毅力,喻以肫誠,所期早日觀成,稍慰海內喁喁之望。近據總代表朱啟鈐等電稱:‘唐紹儀等於十日提出條件八項,經正式會議,據理否認。唐紹儀等即宣告辭職,啟鈐力陳國家危迫情形,敦勸其從容協商,未能容納,會議已成停頓,無從應付進行,實負委任,謹引咎辭職’等語。所提條件,外則牽涉邦交,內則動搖國本,法理既多牴觸,事實徒益糾紛,顯失國人想望統一之同情,殊非彼此促進和平之本旨。除由政府剴切電商,撤回條議,續開會議外,因思滬議成立之初,幾經挫折,嘵音喑口,前事未忘,既由艱難擘畫而來,各有黽勉維持之責。在彼務為一偏之論,罔恤世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