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憲法會議,解散南北兩國會為解決法律問題的主要關鍵,徐世昌無法接受。
8月12日,北京政府派安福系首領王揖唐為北方議和總代表,其餘北方代表原封不動,這是安福系公開戲弄和會。西南非常國會立予反對,通電說:
“王揖唐為非法國會之議長,在法律上為應受制裁之人,與賣國者言救國,與毀法者言護法,如懲辦禍首,取消非法國會,裁撤參戰軍,取消中日密約,皆王等自作之孽,如何與彼談判?”
徐世昌是在安福系壓力下同意派王揖唐為北方總代表,因為安福系威脅說,如不派王為總代表,就通電承認北京國會是非法國會,並且宣佈取消由這個非法國會選出的非法總統。
8月23日吳佩孚發表漾電,反對王揖唐為總代表,電雲:
“身列國會,安知國會之糾紛,身為黨魁,安得不受黨派之牽掣?在天下本未有斯人不出之希望,而足下竟有捨我其誰之仔肩,足下自命不凡,不計個人安福,欲謀天下安福,其如天下之不諒何!……籌安會之覆轍不遠,曹章陸之公憤猶存,勿謂趙家樓之惡劇(指學生毆打曹章陸事,)不再見於安福俱樂部也!”
吳的漾電引起段系的震動,龔心湛答吳電說:
“王公才識過人,為元首所識拔,於法律事實確能負責……業經派定,指日成行,勢難挽回。若因對人問題使會議延滯,和平中梗,啟釁二字別有所歸。”
這個電報把王任總代表的責任推在徐世昌身上。
8月31日吳佩孚又電龔代閣:
“自王充任議和總代表,而全國譁然,公獨好人之所惡。……安福系危國禍民,腥聞於天。……公謂王公才識過人,他人未瞻丰采,或尚未知底蘊,師長等駐防藩吉,知之最審:戊申露頭角於遼瀋,辛該被驅逐于吉林,乙卯則貽禍項城,丙辰則夤緣東海,丁巳則以戰誤合肥,戊午則以黨派挾元首。數年之間,而參議而旅長而巡按使而內務總長而安福黨魁而國會議長,其運動鑽營之才識過人矣。……天下耳目非一手所能掩,全國心理非一人所能惑,雙方和議非一偏所能奪。
……”
9月4日吳曾發電為山東代表請命:
“魯督無故而戒嚴,馬良一日而殺三士。……山東代表赴京請願,奈九重萬里,不得申訴,露宿餐風,不遽肯去,以致觸安福之怒。……伏思君主時代,人民尚有叩閽之舉,而共和黑暗,竟使下情不能上達。”
同日吳又有支電覆龔心湛:
“自安福系發起以來,胎胚於借款告成,而卵育於公長財政。今日撥黨費數十萬,明日撥旅費數萬元,何莫非民脂民膏!……軍餉之積欠累累,黨費之接濟源源。”
吳佩孚的文章大為愛國人士所稱道,逼得龔代總理忿而辭職,害得他的上司虎威將軍曹錕像黃鶴樓一劇中的劉玄德因趙子龍闖禍而向人作揖打拱的一樣,一面電斥吳不得阻撓和議,並邀王揖唐到保定一敘,一面電國務院:“他們恨政府都是窮逼出來的,快發欠餉吧,否則空言無補。”
王揖唐本人的心理則偏重事實而不顧法理,他是段祺瑞的紅人,又與徐世昌有師生關係,他說他能夠完全代表北方,不負北方總代表之名,他想與西南的實力派進行直接交涉,準備以副總統的預約券再予陸榮廷,所以他不顧全國唾罵和軍政府的反對,仍然準備南下包辦和平。他聘前任總代表朱啟鈐為和議顧問,朱拒而不受,這些都是北方政界的舊作風。
王向徐世昌請示南下方針,徐說了一個“讓”字。9月10日他在外交大樓邀宴政界即席發表演說:“以互讓精神謀根本融解。”又通電全國:“以誠之一字與國人周旋。”王揖唐受命為南北和會的北方總代表後,雖在各方反對聲中,可是笑罵由人,他卻決心奔走和談,他有真電(11日)給南方總代表唐紹儀,電雲:
“和會中輟,四月於茲,我酷愛和平之元首擇之既慎且久,乃以揖唐承乏總代表一席,並畀以全權;我國務總理親齎全權證書臨揖唐之私第而手授之,凡此蓋將所以保真正永久之和平也。揖唐以良心上之責備,敢正告於我全國父老昆季之前曰:揖唐何人?蓋國民中愛國家,愛法律,愛真正永久和平之一人也。……夫揖唐之才之智之勇之辯,舉無一堪以自信者,所恃以與全國人士相周旋者,惟一誠字耳,謹掬誠自誓,有渝此者,上帝臨之!”
他在發表真電這天,前往奉天訪問張作霖,在此以前,曾於9月8日到保定訪問曹錕。他從奉天回到北京時,收到了南北軍人聯合會反對他的電報,署名的有: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