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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部分

,他本是段的四大金剛,自然可以隨便登堂入室。段見到他,劈頭劈面就大罵他一頓,段說:“你已當到國務總理了,怎麼還是這樣不明事理,你以為借重外援就可以駭倒我嗎?你眼中還有我沒有?”靳丈二金剛摸不著腦袋,一疊聲喊冤枉,他說:“我怎麼會求助外力,我絕不是這種忘恩負義的小人。”段聽了更為生氣,就在抽屜中把張作霖的來信拿出來,大聲說:“你說沒有,這是什麼東西,還要在我面前撒謊。”

靳接過來一看,正是自己親家的來信,信中全是替自己講話,不是求助外力是什麼?為之啞口無言。

段則怒衝衝地說:“你告訴張作霖,他是什麼東西,越來越不成體統了,公然敢幹涉北洋派的家事,他配算是北洋派的人嗎?他是什麼出身?他怎麼有的今天?他不過是個馬賊,我不提拔他就能有今天嗎!簡直不知輕重,越來越不像樣了。”靳站在段的面前,走也不是,坐也不是,一直等段罵夠了才鞠躬而退。

段祺瑞這次真的動了肝火,他不只對靳雲鵬生氣,甚至連徐樹錚也不接見,避居團河,宣稱此後不再過問內閣的事。

3月14日這天又發生了另外一樁事,那是安福系機關報《公言報》的一段新聞,新聞說:“三月七日陸軍部次長張志潭曾訪公府顧問日人青木中將,表示靳內閣願與日本直接交涉山東問題。”張志潭是靳雲鵬的智囊,這訊息是嫁禍於人的陰謀,想把全國所憎恨安福系主張直接和日本交涉山東問題轉嫁到靳雲鵬身上,讓靳成為全國人民所憤恨的物件。

安福系議員光雲錦、烏澤聲等根據《公言報》這條訊息在安福國會中提出質問,攻擊靳雲鵬陰謀賣國。好像安福系是多麼愛國,多麼反日。其實人人均知安福系就是親日系,他們如今為了打擊政敵,竟把自己的帽子套在別人頭上,實在是掩耳盜鈴!

當2月下旬,安福系曾有一個打算,想捧段祺瑞為副總統,以抵制徐世昌。老段這一個時期火氣很大,沒有人敢把這個意見去報告段。果然,在段知道這個訊息後,立刻斥拒。在段心目中,連總統也沒有放在他的眼中,他如何會對於副總統有興趣?

段很想用副總統為餌,作政治交易。過去本有推曹錕的醞釀,所以在3月上旬,他便授意安福系補選曹為副總統以挽救直軍撤防所造成的政治危機。也就是說如果曹錕接受當副總統,便要保證吳佩孚不撤防。曹錕這時對於副總統已經不感興趣了,因此八省同盟的督軍們也指使各該省籍的國會議員不得出席副總統的推舉會,安福國會雖開會要選舉副總統,可是卻兩度流產。

3月27日張作霖在瀋陽作壽,同盟各省的督軍均派代表前往祝壽,同時開了一次秘密會議,決定三點:

(一)擁靳雲鵬留任國務總理,不反對段祺瑞。

(二)安福系賣國禍國,應予解散。

(三)安徽督軍倪嗣沖久病不能視事,推存張勳為安徽督軍(按張勳亦是張作霖的親家)。

到瀋陽祝張作霖壽的各省督軍代表加上張作霖的代表在瀋陽會議結束後一同前來保定,這是曹錕的大本營,他們名義上是參加保定舉行的追悼直軍陣亡將士會,而實際上則是應曹之召,參加保定會議,保定會議與瀋陽會議大同小異,也決定了三點:

(一)擁靳雲鵬留任國務總理,不反對段祺瑞。

(二)贊成直軍撤防北歸,但須責成吳佩孚與南軍有一默契,保證直軍撤退後,南軍不乘機前進。

(三)宣佈安福系賣國禍國的罪狀,勒令解散。

從瀋陽會議的決定和保定會議的決定,可以看出奉系和直系雖然聯盟,但在各自利益上並不互相支援。張任霖想支援其親家張勳重回安徽,為自己樹立新的力量,曹錕則關心直軍撤防問題。

段祺瑞避居團河後,閉門謝客。他在北京時,徐世昌和靳雲鵬感到事事段都要過問,不勝其苦,現在他去團河不問一切後,徐靳又感到極為不方便。因此再三再四邀請他回到府學衚衕私邸,以便就近承教,段堅決謝絕。徐世昌乃轉請在正定隱居的北洋元老王士珍到北京來調停政潮,4月4日王士珍去團河訪段,王對段說:“靳翼青(靳雲鵬)是你的人,他們擁護靳內閣,豈不就是擁護你,你生什麼氣呢!”段聽了頗為所動。4月7日曾一度回到北京來,可是安福系的人包圍了他,報告他的都是一些惱人的訊息,因此他於8日又回到團河去了。

曹張聯合倒段之勢已成,雖然口裡不講倒段,實際則是倒段才能開啟當時的政治僵局。在倒段行動中,要有一個實際行動者,這個角色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