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給日本完成吉會路諸權利,則張作霖將來出關時即不準經過南滿路。張作霖迫於形勢,乃任命交通部航政司長趙鎮兼次長再兼代部務,令趙與日方交涉。5月13日趙鎮偕同滿鐵代表深夜到部,將敦圖、長大兩路包辦合同蓋用部印。可是趙鎮兼代部務是從5月15日生效,而合同蓋印是13日,又逢星期天,日方認為無效,迫令將合同日期改為15日。這個合同內容雙方均守秘密,其後張作霖出關遇炸,全部檔案均在專車中同歸於盡,據日方宣稱所籤的合同包括敦圖、長大、延海、洮索四路,只餘“吉五”一路留待張作霖返奉後再議。
日方不僅逼籤路約,同時還計劃收繳關內奉軍槍械,逼令奉軍回奉。5月18日日本政府發出“通告中國南北政府及歐美列強覺書”一件,略謂如果動亂波及滿蒙,日本即將在該地採取維持治安的有效措施。
5月20日日本參謀本部下令秘密動員,命令內容為:
(一)駐屯滿州各部隊,主力向奉天移動。(二)由濟南撤至大連的外山旅團改赴奉天。(三)駐滿洲日軍主力集中奉天。(四)派出勁旅向錦州、義州、山海關、朝陽鎮擔任奉軍警戒。(五)維持新民屯之治安。
日本駐東北的關東軍認為這是佔領東北的開始,極為興奮,可是這個命令到了5月23日又發生變化,由於美國國務院表示“東三省行政主權屬於中國”的嚴正立場,遂使日本政府為之猶豫,並派田代皖一郎由東京遄赴東北,口頭傳達日本政府命令,仍保留張作霖地位和力量,相機待變。這一來讓關東軍激進分子大為失望,也因此斷送了張作霖的生命。
日本“覺書”發出後,美國表示反對,中國作戰雙方的立場也是一致。
5月25日張作霖答覆日本覺書,謂斷難承認日本覺書所稱“適當有效措置”。宣告東三省及京、津為中國領土,主權所在,不容漠視。並負保護外僑責任。盼日本鑑於濟南慘案,勿再有不合國際慣例措置。同時發表宣言,指日本此舉違背華盛頓會議的立場。
5月29日國民政府答覆日本覺書,由上海外交交涉員面交日本駐上海總領事,表示對於東三省的治安問題,以及中外人士的安全問題,均為國民政府自有的責任,對於日方所稱“採取適當而有效之措置”,宣告萬難承認。
同日,日本駐華海軍宣佈禁止中國南、北海軍在青島、煙臺、龍口、大沽、秦皇島領海各20浬內交戰。列國海軍武官對於日本海軍片面的宣佈,且未在“列國海軍武官會議”上透過,表示反對。
5月30日晨1時張學良、楊宇霆、孫傳芳離保定北上,7時抵北京,孫軍放棄保定退往琉璃河,張作霖在大元帥府召集軍事會議後即下令前線總退卻。
5月31日張作霖準備退出北京,與北洋元老王士珍商量臨時維持北京的治安辦法。北京政權每次有改變時,這位北洋三傑的“龍”王士珍總是被推選出面維持。北京各國公使團會議應變,日使主張由外兵接管北京城門,美使反對,會議無結果而散。
晉軍商震把以前扣留的奉軍要員於珍釋放,派他赴北京謁張作霖商量和平移交北京的辦法。
6月1日張作霖以茶會招待外交團話別。據說日本公使芳澤曾秘訪張作霖,勸他接受日本的條件,否則對他不利,如能接受則日方保護張氏經大連返瀋陽。這次會議時間很長,站在客廳外面的侍從人員曾聽到張氏大聲說:“我姓張的不會賣國,也不怕死。”
6月2日張作霖以安國軍大元帥名義發出通電,宣告退出北京後,政務交國務院,軍事歸軍團長負責。此後國事聽國民公決。王士珍等組成北京治安維持會,使館區晚間宣佈特別戒嚴。
6月3日晨1時,張作霖離北京順承王府私邸,1時10分抵前門車站,1時15分專車啟行,同行有潘復、莫德惠、劉哲、於國翰等外,尚有日籍顧問町野武馬與嵯峨誠也。專車過天津,潘復、町野下車,常蔭槐加入,專車共18輛,張作霖座車本在第三輛,車過山海關時加入吳俊升專車,因此張的座車排在第四輛。
在這北方局勢天翻地覆,張作霖出關的這一天,卸任總統黎元洪在天津病逝。他的去世不為人所注意,因為北方大局正在大變。
17年6月4日晨5時30分張作霖專車進入瀋陽皇姑屯,南滿路與京奉路交叉路橋下,轟然一聲巨響,吊橋橋板塌下,剛好壓在第三、四、五輛車廂上。吊橋橋板分為三節,支以石柱,柱外包以鋼骨水泥厚六尺,所以如果不是特殊的爆炸物,不可能發揮如此巨大的破壞力,同時火車透過橋下,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