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宗昌、褚玉璞在天津召集會議,和戰主張未能一致,潘鴻鈞最激烈,仍主相博,欲造成第二次濟南慘案之重演,在天津、河北一帶,挖壕築壘,配置隊伍,藉此向商家勒索餉糈;張宗昌亦致函各國領事,謂大軍絕食,要求設法,一時形勢極為緊張,人心皇皇,各國僑民更無安全保障。
6月4日,奉軍既陸續退出北京,國民政府即行任命閻錫山為京、津衛戍總司令,並促早日蒞任,維持治安,北京治安維持會及中外人民,均盼閻錫山即日赴京,信使不絕於途。
6月6日上午9時,鮑毓麟旅退出,革命軍孫楚部於10時許在民眾歡呼聲中入城,商震率部隨後繼至,閻錫山亦於6月8日在保定就職後,於6月11日偕同第四集團軍前敵總指揮白崇禧進入北京,主持善後事宜,軍閥盤據之北京,這時才完全入於革命軍之手。北京之舊稱,亦遵政府明令正名北平,直隸省改稱河北省。
北平方面雖幸告息兵,天津則尚多顧慮;閻錫山乃呈請政府任命張蔭梧為北平警備司令,傅作義為天津警備司令,接洽收編徐源泉、鄭俊彥、李寶章等部。天津於北京和平收復時,尚在張宗昌手中,張部與孫傳芳、褚玉璞各軍,由於滄州以北各地為革命軍第一、第二集團軍壓迫,節節後退,集中天津及津東各地,兵力頗眾,張欲以此作最後之掙扎,但已是強弩之末,無能為力了;而齊燮元及安福系吳光新等,又欲乘機以款收買這些殘軍,別圖活動。所以天津形勢,頗為紛亂,幸軍閥敗軍中有覺悟者如徐源泉等均棄暗投明,張宗昌聞各部隊投誠革命軍,極形憤怒,欲有所對付,當時革命軍天津警備司令傅作義與南桂馨出面活動,迫張宗昌、孫傳芳、褚玉璞等離開天津,實行收編各部為暫編軍,孫傳芳乃隻身逃奔關外,張宗昌、褚玉璞則率領一部分殘軍退守津東。
蔣中正對北方大局的收拾,重要的有兩點:一是北平、天津交閻錫山負責,二是聽任奉軍和平出關。馮玉祥對這兩點不贊同,曾向蔣中正提出相反的意見。馮部韓復榘軍則不受約束,於6月6日擅自開入南苑,並將維持北平治安最後退出之奉軍鮑毓麟旅強迫繳械,因此引起外交團多數人士的不滿。
蔣中正宣佈實踐其1月間復職時的宣言,北伐完成即引退,於6月11日向國民黨中央提出辭呈,準備告退。閻錫山、李宗仁、白崇禧等高階將領均紛電促請以大局為重,繼續領導全國,並懇從速北上。
17年6月14日國民黨中央執行委員會決議推蔣中正赴北平祭告孫中山,並視察一切,借便恭移孫中山遺櫬來南京安葬。蔣中正以北方問題甚多不便堅拒,遂打消辭意。國民黨中央又推閻錫山、李宗仁,參與祭告典禮。蔣中正遂於6月26日偕吳敬恆等由南京繞道河口邀李宗仁同車北上,過鄭州時馮玉祥由新鄉來迎,車抵長辛店,閻錫山已先在,乃於7月3日偕閻錫山赴北平。
17年7月6日上午8時,蔣中正在香山碧雲寺孫中山靈前舉行北伐完成之祭告典禮,馮玉祥亦趕到參加,閻錫山、李宗仁、蔣作賓、何成浚、朱培德、白崇禧、陳調元、方鼎英、方振武、魏益三均參與典禮。北伐是孫中山最後的願望,可是北伐完成了,孫中山卻不能親見。
蔣中正祭告孫中山文如下:
“維中華民國十七年七月六日,國民革命軍既奠北平,弟子蔣中正謹詣西山碧雲寺,致祭於我總理孫先生之靈曰:溯自我總理溘逝,於今已三年餘矣。中正昔侍總理親承提命之殷,寄以非常之任,教誨拳拳,所以期望於中正者,原在造成革命之武力,剷除革命之障礙,以早脫人民於水火,乃荏苒歲時,迄於今日,始得克復舊都,謁展遺體,俯首靈堂不自知百感之紛集也,方總理哀耗抵粵之時,正中正剷除陳逆駐軍興寧之日,追憶總理‘政綱精神不在領袖’之遺言,不啻對我同志永訣之暗示。中正服務在軍,病不能親藥餌,歿不及親殯殮。惟我父師,不可得復,戒衣雪涕,疚憾何盡?自茲以還,唯以繼志述事,痛自策勉,恪遵全部之遺教,益為革命而戮力,三年之間,本黨基礎瀕於危亡者,先後五次,革命勢力幾於覆敗者,凡十五次,而軍事危機尚不與焉。每當艱危困厄之來,中正唯一秉遺教、追隨先進,勉圖靖獻,盤根錯節,更歷已多,洎乎本年中央第四次全會,方克安渡艱難,重現團結。回憶曩時同志在紛歧離析之中,與主義之遭晦冥否塞之會,若非總理有灼然昭垂之遺教,將不知何術以復歸於共同?至若橫逆之紛然而來,毀謗之無端而集,若非總理有存敗不計,與各用所長之寶訓,亦幾不能力排艱難,奮鬥以迄於今日。茲當肅祭靈前,懷過去則撫創而思痛,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