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鬱林一帶為其防地,乃輒率所部,進駐省垣,騷擾萬狀。前敵軍心,因以搖動,飭之回防,詎雲激變?可知凡此種種,亦非本懷,徒以平日處心積慮,惟知割據以便私圖,於國事非其所恤,故始而阻撓出師,終而陰謀盤據,不惜倒行逆施,以求一逞。誠所謂苟患失之,無所不至者。且即使陳炯明之對於文積不能平,至於倒戈,則所欲得而甘心者,文一人之生命而已,而人民何與?乃自六月十六日以後,縱兵淫掠,使廣州省會人民之生命財產,悉受蹂躪,至今不戢。且縱其兇鋒,及於北江各處,近省各縣,所至洗劫一空。人民何辜,遭此荼毒!言之痛心。向來不法軍隊,於攻城得地之後,為暴於一時,已犯天下之大不韙。今則肆虐亙於兩月。護法以來,各省雖有因不幸而遭兵燹,未有如廣東今日所處之酷者。北軍之加兵於西南,軍紀雖馳,有時猶識忌憚。龍濟光、陸榮廷駐軍廣東,雖嘗以騷擾失民心,猶未敢公然縱掠。而此次變兵,則悍然為之。聞其致此之由,以主謀者誘兵為變時,兵怵於亂賊之名,憚不敢應。主謀者窘迫無術,乃以事成縱掠為條件,兵始從之為亂。似此煽揚凶德,汨沒人道,文偶聞野蠻部落為此等事,猶深惡而痛絕之;不圖為此者,即出於同國之人,且出於統率之軍隊,可勝憤慨!文夙以陳炯明久附同志,願為國事馳驅,故以軍事全權付託。今者甘心作亂,縱兵殃民,一至於此。文之任用非人,誠不能辭國人之責備者也。此次兵變,主謀及諸從亂者所為,不惟自絕於民國,且自絕於人類,為國法計,固當誅此罪人;為人道計,亦當去此蟊賊。凡有血氣,當群起以攻,絕其根本,勿使滋蔓。否則流毒所播,效尤踵起,國事愈不可為矣。以上所述,為廣州兵變始末。至於國事,則護法問題當以合法國會自由集會,行使職權為達到目的,如此則非常之局自當收束。繼此以往,當為民國謀長治久安之道。文於六月六日宣言中所陳工兵計劃,自信為救時良藥,其他如國民經濟問題,則當發展實業,以厚民生,務使家給戶足,使得休養生息於競爭之世。如政治問題則當尊重自治,以發舒民力。惟自治者全國人民共有共治共享之謂,非軍閥託自治之名,陰行割據所得而藉口。凡此犖犖諸端,皆建國之最大方略,文當悉其能力以求貫徹。自維奔走革命卅餘年,創立民國,實所躬親。今當本此資格,以為民國盡力。凡忠於民國者,則引為友,不忠於民國者,則引為敵。義之所在,併力以赴。危難非所顧,威力非所畏,務完成中華民國之建設,俾國民皆蒙福利,責任始盡。耿耿此誠,惟國人共鑑之。”
一九九、福建的三角鬥爭
廣州發生了陳炯明叛變後,福建也出了問題,福建發生了什麼事情呢?一半是和部分的北伐軍(許崇智等部)退到福建有關,另一半是徐樹錚的介入。現在先把福建和這兩方面的關係敘述一下:
許崇智和福建本有深厚淵源,早在民國2年,他就以第十四師師長在福建駐軍,二次革命時曾擔任福建討袁軍總司令,被革職拿辦。6年12月又隨著陳炯明(援閩粵軍總司令)駐紮漳州,直到9年8月,在這期間他和福建督軍李厚基相處甚為融洽。
至於李厚基呢?他是不折不和的皖系,2年11月他還是第四師(楊善德任師長)第七旅旅長,率部隨劉冠雄到福州。3年7月任福建護軍使,5年3月出任督理軍務(就是督軍)。6年5月督軍團在北京開會,兩次招待議員,都是由他代表致詞。直皖戰後,他和浙江的盧永祥算是皖系的兩支殘餘力量。
在南方他暗中和孫中山示好,與許崇智亦有關係。
李厚基下面有兩股力量,一股是第二師師長、汀漳鎮守使臧致平,另一股是二十四混成旅旅長王永泉。王是徐樹錚的西北參戰軍所培植的。早在7年9月,王永泉以“奉軍補充旅”名義,實際受小徐指揮由洛陽南下,經蚌埠、浦口,轉乘建新、福州兩輪開往福建。
臧致平和王永泉都不是李厚基的直接部屬,對李態度一向傲慢,李當然視他們為眼中之釘。
直奉戰後,奉系戰敗,而南方由於陳炯明叛變,孫中山亦離開了廣東,於是本來是皖系的李厚基乃竭力獻媚吳佩孚以求保全自己的位置。吳則因為福建瀕海,鞭長莫及,正好利用李作為分化皖系和對付廣東的爪牙。李得到了吳的支援,就先對臧致平下手。11年6月5日,他突然到漳州解除臧致平的第二師長兼職,改由自己兼任,令臧專任汀漳鎮守使,臧因此忿而離漳去滬。接著他請北京政府調開王永泉,因此皖系的人罵李忘恩負義。
李背叛皖系不過是自求生路,但他似乎太過火。他和徐樹錚是中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