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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部分

吳大帥左右的紅人,他們遇事立即請示吳,可是絕不理會曹。所以曹錕對這三人都極不滿意,保定系的上上下下對這三人都是怒目而視。高恩洪和孫丹林都是山東蓬萊縣人,和吳佩孚是同鄉,高是電務生出身,後來做到吳的電務處長,成為吳左右最被寵信的要員之一,奉直戰後,吳第一次到天津,高恩洪在車站迎迓,吳就當面向高表示,要他準備做交通總長。不料當時黎元洪已經根據曹錕的推薦決定任高凌霨為交通總長,吳佩孚乃對曹要求,擬調高凌霨另外一個職務,而將交通總長給予高恩洪,以維持本人信用,可是吳只想到自己的信用,卻忘了曹錕的信用,不過曹錕當時卻很將就,立刻答應照辦。

6月17日,董康和高恩洪到保定來見吳,正好這時吳和曹在“光園”聊天,董、高兩人竟請曹錕先退席,要跟吳單獨談話,曹氣得站起身來大聲說:“總長要我退席我可以退,可是光園是我的地方,我是有來去自由的。”一面說,一面氣沖沖地走了,嘴中卻念念有辭地說:“真是豈有此理”。

董康和高恩洪是為了向吳密報一件大案子,就是關於曹汝霖在交通總長任內經手的2000萬元沒有底帳,有貪汙之嫌,請示吳如何處理,吳叫他們呈請總統依法嚴辦。

6月18日董、高回到北京,就由董康密呈總統,並在國務會議上提出,下令警察廳逮捕曹汝霖,並看管其私人財產和住宅 ,這時曹汝霖不在北京。國務總理顏惠慶主張慎重處理,黎卻同意迅速交辦,顏一生氣,要求辭職,因此曹汝霖案改為移交法庭處理。曹汝霖案見諸報端,曹錕才知道,大為光火,便叫衛士去請吳佩孚來詢問底細,吳已就寢,衛士不敢驚動,曹等了半晌不見吳來,一疊傳令,這才把吳請了來,吳見到曹後問:“老帥有什麼重大的事,這麼晚找我?”曹按下怒火,悻悻地說:“你現在是大帥了,哪裡還有工夫理我?”

吳才知道曹真的動了火,只得賠著笑臉。

王寵惠內閣的成立,跡近私生子,又因為黎元洪在組閣時太遷就於洛陽派,因此遭到強烈反對是意中事。尤其因為曹錕的保定派在財政、交通兩部,並未取得一個席位,因此便策動了倒閣運動,企圖改派高凌霨代理內閣總理。

同時,內閣本身因為閣員的後臺大老闆都不協調,所以也是各搞各的,鬧出了不少笑話。陸軍總長張紹曾擬就了一套廢督裁兵計劃,規定全國建立十個軍區 ,軍隊編為20個師和28個混成旅,黎元洪則反對軍區制,高恩洪也指為紙上談兵,不切實際。財政總長羅文幹在支配經費上,經常和高恩洪、孫丹林意見相左,在閣議席上常吵得下不了臺,王寵惠看到這種情形,頗感困擾,因此他勸羅文幹讓點步,羅總不肯,有一次王寵惠氣了起來,忿然對羅說:“我是請老朋友來幫忙的,不是請老朋友來鬧彆扭的。”羅聽了,氣上加氣,也揚聲回答說:“我只能侍候一個總理,不能侍候三個總理!”羅說這話是什麼用意呢?他是指除王以外還有兩個陰影的後臺老闆,一個是代表洛陽吳佩孚的高恩洪和孫丹林,一個是代表保定曹錕的高凌霨。這就是古語所說:“一國三公,吾誰適從”之意。

10月11日,參眾兩院聯合舉行第三次常會的開幕儀式,黎元洪偕同全體閣員前往祝賀。由眾議院議長吳景濂宣佈開會,還沒有致開會詞,就聽見議員席上有一位議員揚聲叫了起來,他說:“法律問題還沒有解決,議長怎麼就召集開會?黎元洪高唱統一,現在請問一下國會本身統一了沒有?吳景濂醉心權利,不能逃罪,黎元洪也要負聯帶責任!”大家定睛一看,這位語驚四座的,是國會議員彭養光,彭所謂的法律問題就是“民八議會”和“民六議會”問題,因為6月3日廣州屆會通電主張繼續“民八議會”,否認王家襄等在天津召開的“民六議會”。8月1日國會復會時,“民六議員”被拒參加,因此京滬一帶的“民八議員”發動力爭正統運動,認為以前曾任官吏,辭去議員或者在廣州被除名的議員,都算是喪失了議員資格,不應再竊據議席。8月30日一批“民八議員”曾在北京闖入眾議院,毆打議長。黎元洪為息事寧人,除用官職安撫“民八議員”外,還設立了“政治討論會”來安撫他們。彭養光這一吵,接著議員凌毅也提出質問,大聲說“黎元洪以什麼資格來這兒,你只是一個平民,平民有什麼資格出席國會?”

黎元洪一看情形不佳,乃催吳景濂趕快唸完開會辭。

吳景濂匆匆唸完了開會詞後,就宣佈請黎大總統致開幕賀辭,會場上更是一片叫囂之聲,有人用手狂拍桌椅,黎元洪不理睬這些吵鬧 ,徑自朗聲宣讀他的頌詞。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