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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6日對於各省軍政首長的名稱加以修改,在官制未定以前,各省督理軍務長官改稱督軍,民政長官改稱省長。令張作霖為奉天督軍,孟恩遠吉林督軍,張懷芝山東督軍,趙倜河南督軍,閻錫山山西督軍,馮國璋江蘇督軍,張勳安徽督軍,李純江西督軍,李厚基福建督軍,呂公望浙江督軍,王佔元湖北督軍,陳宦湖南督軍,陳樹藩陝西督軍,蔡鍔四川督軍,陸榮廷廣東督軍,陳炳焜廣西督軍,唐繼堯雲南督軍,劉顯世貴州督軍。令朱家寶為直隸省長,郭宗熙吉林省長,畢桂芳黑龍江省長,田文烈河南省長,沈銘昌山西省長,齊耀琳江蘇省長,倪嗣沖安徽省長,戚揚江西省長,範守佑湖北省長,張廣建甘肅省長,楊增新新疆省長,朱慶瀾廣東省長,羅佩金廣西省長,任可澄雲南省長,戴戡貴州省長,胡瑞霖署福建省長,孫發緒署山東省長,張作霖兼署奉天省長,呂公望兼署浙江省長,陳宦兼署湖南省長,陳樹藩兼署陝西省長,蔡鍔兼署四川省長。令朱家寶兼署直隸督軍,畢桂芳兼署黑龍江督軍,張廣建兼署甘肅督軍,楊增新兼署新疆督軍。令湖南督軍陳宦迅速赴任,未到任前以陸榮廷暫署,廣東督軍陸榮廷未到任前以龍濟光暫署。令授李烈鈞勳二位,陸軍中將加上將銜。
段祺瑞發表的各省軍政首長名單,是煞費若心的,一方面要促進南北統一,一方面要鞏固北洋勢力,求全而不全 ,換湯沒有換藥。舉例言之,袁頒佈的將軍名義和護國軍方面的都督名義同時取消,代之為督軍,只是在都督和將軍兩個銜頭中各抽出一個字合創督軍的新名詞而已;其次是委曲求全方面,這次人事安排,無論帝制與反袁派,在臺上或新被逐(如陳宦)者,都給予一定的位置安排,人人各得其所,在安排上總算盡了最大努力。段的本意想在各省達到軍民分治,所以只有少數省份是以督軍而兼署省長的,署是臨時性質。以省長而兼署督軍的,只有四個省。這些省都是以小軍閥或者以文人而權充軍事長官,這當然是臨時性質。至於段在四川、湖南、廣東、廣西四省的權力分配,簡直是播下了戰爭種子,製造了紛亂的根源。尤其是對湖南,湖南是南北用兵必爭之地,較之四川還要重要,因為在北洋軍來說,取湖南比取四川容易得多。
為什麼段不維持湯薌銘的湖南督軍而改派他為廣東查辦使呢?原來就在段發表各省督軍名單的前兩天,湖南出了事,湯薌銘逃之夭夭。湖南獨立時,北洋軍第六師在湘西,安武軍倪毓棻部在嶽州,湯直接指揮的,是北洋軍一個混成旅,由旅長車震率領,駐紮在長沙附近。這時候,廣西軍已有一部分到達衡陽和寶慶。陸榮廷以護國軍湘、粵、桂聯軍總司令身份,於6月初由廣東開到湖南,進駐衡州。在湖南內部,趙恆惕等已組成了湘軍兩師,湘西一部分民軍也開到長沙附近成立了一個師。這是個劍拔弩張的局面,袁軍與護國軍無法和平相處,隨時可能發生衝突。湯薌銘的處境,和陳宦在成都有點相同,既不能指揮駐紮在湘西、湘北的袁軍,又不能指揮湖南的民軍和桂、粵的客軍。最糟的是湖南人恨透了這個殺人如麻的湯屠戶,因此各路民軍圍攻長沙,以及國民黨人要用手槍和炸彈對付湯的風聲傳遍了長沙城。7月4日深夜湯薌銘在四面楚歌中離開了長沙。
湯薌銘走後,湘軍已成立了三個師,師長是陳復初、趙恆惕、陳忠洵。曾繼梧以湘軍第一軍長暫代湖南都督,龍璋暫代湖南民政長。隨後程潛以湖南護國軍總司令名義由雲南到了湖南,他的部隊也改為湘軍第四師。湯薌銘的離去,並未減輕湖南的火藥味,而7月6日北京政府又發表陳宦為湖南督軍兼署省長,陳宦未到任前,派陸榮廷署理督軍和省長。這個命令使湖南更加複雜了。
段祺瑞對陳宦印象惡劣極了,那麼段又為什麼派陳為湖南督軍兼署省長呢?這是由於黎元洪堅決主張必須給陳一個督軍職務。當湯薌銘逃離湖南後,段打算迅速派遣一支北洋軍進駐湖南,又苦於無兵可調,恰好這時陳宦由四川撤出時 ,手上還有兩旅兵力,派他就近入湘,既可敷衍黎,又給陳一個戴罪圖功的機會。
這道命令立刻引起了湖南人民的激烈反對,湖南人趕走了一個北洋軍閥,斷不容又來一個北洋軍閥,因此湖南各界推舉年已七旬的劉人熙為湖南都督。為什麼推劉呢?因為劉人熙以前做過廣西藩臺,與桂軍陸榮廷頗有淵源,想透過劉的關係取得桂軍協助以拒北洋軍。
陸榮廷支援湖南人民這個行動,因為桂軍也不希望北洋軍大舉進駐湖南。北軍人湘問題引起了湖南人民和滇軍、桂軍的反對,其他黨派人士如熊希齡、範源濂等則希望調蔡鍔回到湖南,國民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