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祿,名義上是朝廷的官員,實際同袁榮辱與共,帶有濃烈的封建人身依附關係。至清末,以袁為首的北洋軍閥軍事政治集團,基本上控制了直隸、山東、江蘇、安徽、河南、東三省等省區及中央一些部院的實權,成為清末一大政治勢力。
1908年袁世凱遭監國載灃等皇族親貴的猜疑被罷官隱居河南,但由於其親信爪牙的維護,使清政府對其也莫可奈何。1911年武昌起義爆發,袁世凱得以東山再起,並進而篡奪了辛亥革命的勝利果實 ,成為中華民國的正式大總統。他憑藉的就是這一軍事政治集團的實力。嗣後,在北洋軍閥集團勢力控制下的北京政府歷屆總統、執政、大元帥、國務總理、各部總長,各省督軍、省長、鎮守使等軍政大員,多出自這個集團。
19世紀末20世紀初,世界資本主義進入帝國主義階段,中國成為列強激烈爭奪的物件,隨著歐美日本等國在華投資的增加,它們企圖控制中國的貪婪慾望也在不斷加強。古老的中華帝國,面臨空前的民族危機。當此民族生死存亡之際,深深地刺激了中國社會的各個階層,資產階級改良派和革命派先後登上了中國政治舞臺。這些新的因素,對袁世凱北洋軍閥集團,也必然產生一定的作用和影響,因此它與湘淮軍集團相比,又具有一些不同的特點。
一、以袁世凱為首的北洋軍閥集團,從清末政治勢力的發展變化源流來看,其本源是李鴻章洋務派的繼續。清末洋務派有三個特點:一是掌握清政府官辦近代工業實權,二是掌握軍事勢力,三是政治上經濟上與外國打交道,是中央或地方上的當權派。洋務派這三個特點,袁世凱北洋軍閥集團,不僅全部加以繼承,並有所發展,它除有著清末湘淮系集團所具有的一般共性外,最顯著的政治特點,就是在清政府推行新政過程中形成和發展起來的。1895年中日甲午戰爭的失敗,朝野上下為之震動。面對國內外動盪的局勢,清朝統治層內部一些人,提出了形形色色的改革意見。軍隊是國家統治的重要工具,因此要求改革軍隊的呼聲最高。清廷也連發上諭,認為改練“新軍”是自強的“關鍵”,“救時第一要義”。袁世凱遂以新建陸軍為班底,開始經營培植自己的政治勢力,借清政府推行“新政”之際,行擴張自己軍事政治勢力之實。練新軍、設巡警、興學堂、行立憲,這一切具有資本主義色彩的新事物,無不為袁所利用,被當時朝野視為“新政之首腦”。其政治勢力,也像滾雪球似地越滾越大,終於成為清末可以左右朝政的一大政治派系。究其原因,是這一時期中國資本主義的發展,在中國經濟和政治方面所產生的影響,還比中國原有的自然經濟和小商品經濟要強大得多。這種新的因素,滲透影響及於清末社會各個方面,當然也包括袁世凱北洋軍閥集團。這個集團處處標榜一個“新”字,與湘淮系近代軍閥相比,具有明顯的資本主義色彩。
1905年以後,以中國同盟會為代表的革命運動迅速發展,資產階級上層的立憲運動也逐漸高漲起來。袁世凱看出沒落的清王朝沒有出路,“不立憲即革命,二者必居其一” ,認定立憲即是抵制革命所必需,又與整個北洋軍閥集團的發展有重大利害關係,遂幡然變計,連上奏摺,侈談立憲。這在客觀上促成袁與立憲派的結合。1906年鄭孝胥,張謇、湯壽潛在上海組成“預備立憲公會”,聯合各省立憲派,要求清政府實行憲政。袁世凱極力拉攏他們,對預備立憲公會的活動,給予大力支援,並籠絡立憲派中獨樹一幟的楊度,舉薦他為西太后和皇族親貴講解立憲問題。因此,國內立憲派視袁為憲政運動的中堅,甚至在報上讚揚他是“開明之巨手”。辛亥革命時北洋軍閥集團能夠竊取全國政權,除去掌握有北洋六鎮這樣一支新式軍隊外,得到國內立憲派的支援,也是一個重要的因素。
二、中國當時的社會性質和民國初年列強在華侵略勢力的影響,決定北洋軍閥集團在政治上不僅是封建勢力的代表,同時又與帝國主義勢力有著一定的聯絡。特別是1916年以後,這個集團的各個派系,大多有著帝國主義的背景與後臺,有的甚至完全淪為帝國主義的侵略工具。然而歷史的發展和變化是極其複雜的,北洋各派系與帝國主義各國之間的關係,所表現的形式也是多種多樣的。有的在政治上、經濟上、軍事上與帝國主義密切勾結,公開露骨地出賣國家利益;有的雙方關係則表現得比較隱蔽。這是由於雙方的政治利益和出發點有所不同,當時具體的國際國內環境有所不同而決定的。帝國主義各國從其在華侵略利益出發,視其需要,並不是絕對地支援某一派軍閥。而各派軍閥有時因帝國主義列強的對華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