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芝是曹錕把兄,就去電責曹不應“軍中行樂”。曹大為光火,認為張根據“無稽之言”破壞他的名譽,從此便和張斷絕往來。至於張敬堯則不敢離開長沙,因他自知在湖南不受人喜歡,臥榻之旁又有他人鼾睡,吳佩孚有戰功又有人緣,如果他離開長沙,吳佩孚可能會取他的督軍位子,所以也不敢前赴漢口。
段覺得張懷芝是第二路軍統帥,如不與會,漢口的督軍會議勢必流產,所以一定要張來,並命他接到電報立刻動身。24日張懷芝到了漢口,段在曹錕和張懷芝之間作了調人,張向曹道歉了事。
段祺瑞在漢口主持的軍事會議,參加者有曹錕、張懷芝、王佔元、趙倜四個督軍,徐樹錚當然也參加,其他各省江蘇、江西、湖南、安徽、山西、陝西、奉天督軍則派代表出席。
段在會議上說明團結北洋派的重要性和貫徹對南作戰方針的決定,然後提出第四期作戰計劃,發交有關各省按照計劃執行。關於總統問題,主戰派內部存在不同的兩種意見:一種是主張以臨時參議院代行選舉權,選舉總統;一種主張迅速召集新國會以便如期進行總統的選舉。段決定採取後一種辦法。
曹錕和王佔元聯合請求恢復陳光遠的原官,撤銷王汝賢、範國璋二人的處分,對馮玉祥不究既往。這樣一來,漢口的督軍會議變成了對直系的緩和態度。這是因為曹錕態度大變。天下事就是如此奇怪,曹錕以直系的一分子,忽然轉變為督軍團盟主和主戰派領袖,段祺瑞再起組閣,他是重要的一分子,現在他表示要對直系和好,也正符合段的北洋派大團結的要求,因此漢口會議便促成皖系對直系和善的決定。
漢口軍事會議結束後,曹錕、張懷芝、倪嗣沖於4月26日聯合電請政府迅速召集新國會。北京國務院於5月4日通電否認要以臨時參議院代行國會的一切職權。
為了真的表示對直系的寬大,以達到北洋派大團結的目的,段又電約倪嗣沖、盧永祥兩人先到南京等候。25日晚段由漢口動身,乘楚材軍艦東下,因馬力開得太足,撞沉了招商局的江寬號,溺死乘客近千人,楚材號負傷停駛,段換乘護送艦楚泰號鼓掉疾馳而去。26日在九江和陳光遠見面。27日到南京和李純見面。並且在李、倪、盧三人間做和事佬。27日晚由津浦路北返,28日回到北京。
段在南巡期間,全國掀起了反對中日密約的浪潮。原來段在任參戰督辦時,以參戰為名和日本洽商借款,名義上是編練參戰軍,實際是拿日本借款進行個人建軍工作,並以一部分作為徵南戰費和籌備新國會之用,這些交涉不要說馮國璋不知道,連北京外交部也不知道。段組閣後,日本更提出四項條件:(一)共同出兵西伯利亞,由日軍指揮華軍。(二)發行軍用票。(三)臨時管理中國交通、軍械、實業、經濟、教育、外交。(四)合組運輸大同盟。日方要中國嚴守秘密。3月24日中日雙方交換照會,訊息當然關不住,於是全國便掀起了反對中日秘密外交以及反對繼續用兵的高潮。段在武漢也受到壓迫,武漢各團體和商會都派代表直接請願停止內爭,段自然不予接見。段的苦惱是剛好壓制了直系主和,可是全國性的反戰,使他“武力統一”的政策又受到打擊。因此他的南巡,毫無成績可言。
一三六、南方軍閥各行其是
北方直系和桂系糾纏不清,如果西南軍人真能在護法旗幟下擁戴孫中山,那麼南北局勢就會改觀了。可惜西南軍閥們對孫並不支援,桂系對國民黨也不合作,因此南方局勢也和北方局勢一樣複雜。
在廣州,桂繫有桂系的力量,地方軍人是地方軍人的力量,國民黨是國民黨的力量,6年11月30日,廣東新任督軍莫榮新前赴江岸迎接來自上海的伍廷芳,被人行刺未中。廣東地方派軍人也和桂系發生磨擦,省長李耀漢以辭職為示威手段,國民黨程璧光等乘機推胡漢民繼任廣東省長,但是警衛軍將領聯名通電反對更動省長,李耀漢又於12月1日自動復職。李以肇慶為大本營,儼然自成一國,與在廣州的福軍司令李福林,警衛軍統領兼警務處長魏邦平等聯結一氣,桂系對他們無能為力。
在廣東還有一支滇軍,共有兩師,是第三師和第四師。這時也發生了分化,唐繼堯因為在四川作戰不利,下令調這支滇軍回雲南,準備移赴四川作戰。滇軍第三師師長張開儒置之不理,第四師師長方聲濤是福建人,自己想向福建發展,已把師部移駐東江,準備協助陳炯明的粵軍進攻福建。因此滇軍遂分為兩支力量,同時滇系和桂系都爭取這支軍隊的領導權。唐繼堯委託李烈鈞為駐粵聯絡員兼駐粵滇軍統帥,桂系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