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革等許光達回來主持。可是,等了這些天,也盼了這些日子,許光達卻沒回來,就派個政治幹事來辦這事,大夥一時也不理解許光達的想法,都怪許光達無情無義……
事情遠遠不是那樣簡單。最糟糕的是天氣炎熱,老人的屍體停在靈堂裡,不抓緊出殯就要腐爛。政治幹事給許光達的親戚做工作,可是,許光達的哥哥等都十分固執,堅持許光達不回來,老爹就不出殯。
政治幹事也沒法,只好掛電話給許光達。
許光達和鄒靖華原來也考慮到這一問題,但他們沒想到會不出殯。許光達這時真的為難了。
看見丈夫為難的樣子,鄒靖華心裡更難受。本來,許光達工作就夠勞累的了,日理萬機,嘔心瀝血,這次爹爹去世,又增加了他的心事。可事情偏偏出差錯,這如何是好?她想:“還是我回去一趟,哥哥他們發火,就讓他們衝我發好了。但這事必須儘快解決。”想到這裡,鄒靖華把自己的想法說給許光達聽。
“不,你不能回去,你的身體……
“我能支援,你放心好了。”
“能支援也不能回去。”許光達想了想說,“你回去,我們前面做的工作就沒有什麼意義,無疑是我們向舊的風俗習慣低頭,我們只能帶頭樹新風。”
其實,許光達心裡還有一層考慮,他怎麼忍心讓妻子回去代他受過呢?
解放前的十年離散,她吃的苦就夠多了……
想到這些,許光達更堅決了,他不回去,也不讓鄒靖華回去。
“繼續做工作,按我原來說的辦!”
在許光達的堅持下,政治幹事反覆地給親戚做工作,當地的黨組織、政府也積極配合,許光達的哥哥和親戚們沒有辦法,只好從簡辦喪事,安葬了許光達的爹爹。
金色的殘陽沐浴著大地。許光達家院裡葡萄架上掛著一串串瑪瑤玉珠般的葡萄,在晚霞的輝映下,晶瑩、剔透。
許光達和鄒靖華正在給院裡的花木澆水,客廳的窗戶敞開著,留聲機正播放貝多芬的第九交響曲。這是許光達最愛聽的曲子之一。
門外走進一個人來,身著便衣,興奮地喊道:“首長!大姐!”
許光達抬頭一看,驚喜地喊道:“是你,藍德明!”
藍德明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軍禮,一點也沒有改過去在部隊時的習慣,大步跨過來,緊緊地握著許光達的雙手,臉上流露出無法掩飾的高興。
“什麼時候到北京的?也不告訴一聲,我們好去接你。”鄒靖華也迎過來,帶著幾分責備,實則是關心的語氣說。
藍德明一臉笑顏:“我又不是不知道地方,說來就來了。”
“是專程來北京,還是路過”?許光達關切地問。
“路過。”
“路過?”許光達不解地反問道。
藍德明解釋說:“我調回家鄉忻縣工作,路過首都,來看看首長。”
“你愛人和孩子呢?他們沒來嗎?”鄒靖華問道。
“來了,在車站前的旅館裡。”
“那你為什麼不帶他們一塊兒來呢?”這時,鄒靖華真有點埋怨了。
“我……讓她們在旅館裡照看著東西。”其實他是怕帶老婆孩子來給首長添麻煩,所以,索性就不讓她們來。
藍德明給許光達當警衛員多年,1950年隨許光達到北京。許光達任裝甲兵司令員以後,就派藍德明進幹部文化學校學習,可藍德明不幹,要繼續給許光達當警衛員。
“司令員,我一輩子不離開你。”藍德明懇切地對許光達說。
許光達笑了:“傻話!哪有一輩子當警衛員的?”接著又說:“你經過多年革命戰爭的考驗,具有一定的軍事、政治素質,去補習一下文化,可以擔負重要的工作。”
“不,我不去!我不離開你!”藍德明說著,竟流出了眼淚。
藍德明這麼一說,許光達的鼻子一酸,眼睛也溼潤了。
是的,藍德明跟隨許光達轉戰南北,既當警衛員,又當公務員,有時還兼通訊員,甚至當參謀。在槍林彈雨中,多少次危險的時刻,藍德明奮不顧身地保護了他;在平日的生活和工作中,藍德明主動協助工作,勞神費力,忙前忙後……戰友間經過血與火的洗禮所結成的友誼,是那樣的真誠、純潔,這裡沒有上下級的等級界限,有的只是兄弟、同志、戰友的誠摯。許光達其實也捨不得放藍德明走,互相熟悉了,工作起來也順手。可是,不能總留藍德明在自己身邊工作,要為藍德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