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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鄒靖華十分支援丈夫,同時也理解親屬們的困難,她對侄兒侄女們說:“你們指望你叔叔給你們安排好工作,這不可能。但是,叔叔和嬸嬸支援你們唸書,你們當中凡是透過自己努力考入中等以上學校的,叔叔嬸嬸就供你們。”

果然,有好幾個侄兒侄女念大學,都是他們供給的。

同樣,許光達對自己的兒子要求也很嚴格。

許延濱從小學到大學,學生登記欄中家長都填鄒靖華。

許光達常告誡兒了:“你不許打著我的牌子到外面去唬人。你在學校的表格裡也不要填我的名字。一旦人家知道了你是我的兒子,就會給你許多照顧。這對於你的成長並不好。”

父親是這樣教育和要求兒子,兒子也爭氣,嚴守父訓,從不向外人洩漏自己是大將的兒子。

在“八一學校”唸書時,每逢週末,學校門前停了一些小車,接各家的“小主人”回家。而許延濱這個大將的兒子,總是揹著書包,向公共汽車站走去。

是的,一個將軍的兒子,坐一坐父親的車,不算是一件什麼稀罕事。可在許光達的眼裡,這是不行的。他對家人歷來都是如此嚴格要求。

1956年,許光達的父親去世了。噩耗傳來,舉家悲痛。鄒靖華忍不性,坐在一旁哭了起來。許光達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感情,非常哀傷地在屋內踱來踱去,父親的形象,臨逝前對兒子期望的目光,一生操勞的影子在腦海裡不停地閃現著。

許光達哥哥來電報,催促許光達立即回去主持喪禮。

“爹爹去世,我真想回去最後再看上他老人家一眼。”許光達在鄒靖華身旁坐下,慢慢地說。

鄒靖華點了點頭,用手帕抹著淚。

“按理說,我也應該回去,幫哥哥們把爸爸葬好,這是做兒子的責任。”

說到這裡,許光達的聲音更低了,“可是,哥哥他們要想把葬禮辦得隆重、熱鬧,場面大一些,點名要我回家親自主持喪禮,光白布就要帶回去幾十匹。”

許光達搖著頭說:“這不行呀!”

鄒靖華十分擔心地說:“是呀,帶回這麼多白布,這可不好。現在中央號召我們移風易俗,從簡辦喪事……”

許光達緊鎖著眉頭:“哥哥他們無非是想光宗耀祖。如果這麼搞,會造成多麼大的影響!”

鄒靖華深有同感:“這事可要慎重一些!”

許光達感到事情十分難處理,嘆了一口氣說道:“現在的領導幹部,出門都不自由,總是前呼後擁的,不知哪兒來的那麼多人,如果我回去,省政府和省軍區,專署和軍分割槽,縣政府和縣人民武裝部,都要派人跟我去,再加上這裡、鄉里的幹部,該有多少人啊!好傢伙,中央委員帶著浩浩蕩蕩的隊伍為老父送葬,成何體統?”許光達越說越感到不能回去。

看著許光達又哀傷,又無法決斷這事,一旁的鄒靖華說道:“是呀!你不回去,從維護黨的威信來講,是應該的。可是,就怕家裡的人不理解,罵我們六親不認,是不孝之子,這……”

“罵就罵吧。”許光達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這樣吧,我替你回去。”鄒靖華說道。

“你替我回去?”許光達反問道。

鄒靖華點了點頭:“我回去,也可以協助哥哥一起把喪事辦理好。這樣也表達我們的心意!”鄒靖華用徵求的目光看著許光達,她深知丈夫的難處。

“那不行!你正在鬧病,過分疲勞和哀傷,會把你搞垮的。”

“那怎麼辦呢?”

許光達想了想,果斷地說:“第一,我不能回去,你也不能回去;第二,這是關係到移風易俗的問題;第三,派個得力點的幹部去一下,適當地給點錢。”

於是,許光達派了一名熟悉湖南風土人情的政治幹部去了蘿蔔衝,代表他們回家為父親辦喪事。

臨走前,許光達把這位幹部專門叫到家裡,向他作了三條交代:“一、不準搞迷信活動;二、取得地方黨的幫助,做好親屬的工作;三、帶500 塊錢,你去安排,該用的還是要用一些。”

這位幹事一到蘿蔔衝,就受到以許光達大哥為首的一些親戚的質問:“許光達為什麼不回來?”“家裡都等著他回來為爹爹主持喪禮,他不回來,老爹爹就不出殯了。”

政治幹事感到很為難,他也理解許家親戚們的心情。

原來,許光達的哥哥以及親戚,很想把喪事辦得體面一些,想請和尚做道場,並已僱好了一大群吹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