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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靖華什麼態度。於是顯出為難的樣子說:“啊唉,我還沒注意過這個人,不過,聽說前不久從蘇聯回到延安一批幹部,我可以讓延安幫你查一下,好嗎?”

鄒靖華聽說有蘇聯回延安的幹部,說不定就有許光達呢!便點點頭說:“謝謝林伯伯了。”

她此時的心裡仍然懷有一線希望,她渴望著早一天到延安。

夏天已悄然走去,金色的秋天抖開笑臉向延安走來。這是許光達來到延安後的第一個秋天。

在抗日軍政大學教育長的辦公室裡,許光達坐在辦公桌前,鋪開幾張發黃的紙,用鉛筆工工整整地寫了《軍隊的組織問題》幾個字,他輕輕地放下筆,雙眉緊鎖。過了片刻,又拿起筆來,在紙上如行雲流水般地寫了起來。

忽然,機要處的參謀匆匆走了進來:“首長,您的電報。”

許光達放下筆,拿起電報,只見上面寫:“鄒靖華已到西安八路軍辦事處。要求去延安抗大,不知你是否同意,請速回電。”

原來,林伯渠在西安得知鄒靖華要去抗大的訊息後,立即發電報給許光達,詢問他對此事的態度。林老心很細,他不知道許光達是否又結了婚,或會不會否定這個婚姻。因為他的婚姻是在小時候由父母包辦的,在延安或其他革命隊伍裡,不少人是反抗封建婚姻而投身革命的,自動解除包辦婚姻,另組家庭也不是件奇怪的事。為了慎重起見,便發了電報。

許光達接到電報,感到很驚訝,和妻子失去了六年的聯絡,她不僅頑強地活著,還居然來延安參加革命,不可想象!真是喜從天降。他立即給林伯渠拍去電報,歡迎鄒靖華來延安。

一天黃昏,六輛蘇制的卡車緩緩地停在延安大旅社。

鄒靖華和許啟亮隨一批敵佔區的男女青年跳下汽車,接待人員熱情地把她們領進了旅社,鄒靖華原以為這大旅社一定是高樓大廈,可眼前只不過是幾間土房子,門口還掛著幾頭毛驢。因為天漸漸黑了,她不知道延安究竟多大。吃過晚飯,許啟亮感到很疲勞,就說:“嫂子,咱們終於到延安了,今晚睡個好覺吧。”

她們剛要躺下,就看見一位穿灰色軍裝的女戰士走了進來,房間裡的人都把目光不約而同地集中在這個女戰士身上。只見這個戰士走到許啟亮的身邊,問:“哪位叫鄒靖華?”

許啟亮指著身旁的嫂子說:“她就是!”

鄒靖華有些納悶:在延安,怎麼會有人知道我的名字?只有他才會知道我,莫不是……她不敢去想了,就問了句:“誰找我?”

女戰士回答說:“是我們教育長。”

鄒靖華有些緊張,尋思這肯定是個大官,先問清楚了再說,“你們教育長是誰?”

“許光達!”

啊!鄒靖華和許啟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不是在做夢吧!

許啟亮急匆勿跑了出去,見門外站著一位身材魁梧氣宇軒昂的八路軍幹部,便止住了腳步;那人先是細細看了一下,然後喊了一聲:“桂妹子!”

許啟亮瞪大了驚奇的眼睛,看了好半天才看清楚,那正是她的哥哥,不禁失聲大叫:“五哥!”便撲過去忍不住抱著哥哥哭了起來。

鄒靖華此時驚呆了。我的老天爺,真是蒼天有眼!可是,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淚如泉湧。

兄妹見面,百感交集,許光達也是熱淚盈眶。

許光達給桂妹子擦去淚:“妹妹,你怎麼來了?”

“我跟嫂子一起來的。”說完,放開許光達,指著門口泣不成聲的鄒靖華說:“哥哥,你看看那是誰?”

許光達向門口看去、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凝住了:“桃妹子?!”說著向她奔去。鄒靖華也向許光達撲過來,可當雙手就要握到一起的時候,卻突然停住了,彼此打量著,端詳著,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說,又不知從何處說起。

終於,這凝重的沉默被兩股決堤的真摯情感的洪流沖垮了,桃妹子猛地撲進丈夫的懷裡,伏在他的肩頭上哭了起來。

許光達也難以控制自己的感情,淚水滴在妻子的秀髮上。

真難以料想,十年生死離別,卻在這延河畔團圓了。

夜深了,皎潔的圓月在薄薄的雲層中穿行,又是一個陰曆十五,地面上的一切統統蒙在一望無際的潔白月光裡,靜謐而神秘。

許光達向抗大走去,心裡暗暗為妻子祝福:“好好地睡吧,做個好夢。”

美麗的鳳凰山麓,百鳥啁啾,明媚的陽光,灑落在大地上,乳白色的晨霧,猶如輕紗,慢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