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加兩塊錢工錢。
“罷工”的勝利,使農民們感到了組織起來和團結起來的力量。這正是孫一中、許德華這些共產黨員組織這次農民“罷工”的目的,並以此為基礎建立農民隊伍。
地主豪紳們對農民“罷工”恨得要死,暗中與官府勾結串通,鎮壓農民。
不久,官府派了一隊人馬到廖家灣清查農民“罷工”的組織指揮者。
這時的廖家灣是住不下去了。黨組織指示孫一中和許德華這十幾名共產黨員,立即分別打入西北馮玉祥部和北平方振武部,做兵運工作。戰友分別了。孫一中帶廖運周等幾名同志去北平;許德華等七名同志去西北。
路上,許德華掏出了父親的信。在壽縣時,父親為他的婚事,託人捎來了幾封信。催促他早點兒回家來完婚。現在去西北,順路回家看望父親,與桃妹子成親,也算對恩師、對桃妹子有了交待。想到這兒,他對戰友們說:“我得順路回家一趟。”
“想媳婦兒了吧,哈……”大家笑了起來。
“兩年沒回家了,父親和恩師之命不能違呀。”接著許德華向大家講述了與桃妹子定親的經過和自己的心情。最後商定半個月後,許德華到西北軍找這六名同志,聯絡方法是在當地報紙上發尋人啟事,並定了暗號和假名。
告別了戰友,踏上故鄉之路。他想起了美麗的嶽麓山、清秀的瀏陽河、鬱鬱蔥蔥的長沙師範校園,貧瘠而親切的蘿蔔衝草屋。呵,故鄉,我就要看到你了……
第三章 懷赤膽歷艱辛千里去尋黨1928年秋,許德華登上回家的列車,他坐在靠近車窗的座位上,不時地朝著窗外凝視。
火車裡吵吵嚷嚷,對面坐著的一對青年男女,男的梳著大分頭,西裝革履;女的雍容華貴,眉清目秀,除了具有一般上等人的傲氣、威風和時髦外,似乎還有些知識分子的灑脫。許德華猜想:這對男女大概是旅行結婚的有錢人家的子弟。大庭廣眾之下,兩人竟緊緊地擁抱在一起。許德華立即把目光投向了窗外。這場面著實讓他怯眼,許德華在當時稱得上是一個開明之士,他贊成婚姻自由,不贊成封建的父母包辦婚姻,不過、對眼前的這一幕,他還是感到不舒服。他思忖著,對比之下,自己跟桃妹子的接觸又似乎太拘謹,太平淡了。不要說見面時不敢親近,就是從訂婚以來,見面的次數也是極為有限的。雖然時常惦記著她,可是,故鄉一別,一直沒有給桃妹子寫信。他感到內疚,感到對不住她。
桃妹子因出生在桃花盛開時節而取名。和許德華一樣,她也是從小就失去了母親,艱苦的生活使他們過早地體味了人生的艱辛。
在賓士的列車裡,許德華的腦海在翻騰著:而今,又分別一年多了,她一定長成大姑娘了。雖說我倆的婚姻也是遵從了父母之令,但也有一種天緣的巧合。桃妹子是鄒先生的女兒,不能說我們是青梅竹馬,起碼也是同病相憐。可誰能料到未來是什麼樣子,我為了革命時常在外,她跟我會吃苦的!
想著想著,他拍了一下頭,告訴自己:不去想了。他不願繼續想下去。
農曆八月十四的晚上,火車緩慢地駛進了長沙車站。
許德華急匆匆走下火車,天陰得像鍋底,電閃雷鳴鑲著濃濃的烏雲,下雨了,路上的行人漸漸稀少。
許德華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他自言自語地說:“老天有眼,幫了我一個大忙!”雨天敵人警戒較松,晚上行走不易被發現。的確,站臺和出口只有幾個警察踱步,他順利地出了車站,向街上走去。
許德華決定先到“順記米店”去住一宿,然後再去鄒家。
米店老闆是他的堂叔許興順。一見侄兒回來了,十分高興。吃過晚飯。
叔侄倆談了許久,越談越多,時針已指向凌晨二點了。許德華慢慢進入了夢鄉。
農曆八月十五的清晨,天剛矇矇亮,許德華立即起來,告別了堂叔,朝著長沙市黨部西街11號鄒希魯家走去,他的步子越走越快,他渴望早點見到自己的老師和讓他久久思念的桃妹子。
清晨,雨早已停了,街道上空氣格外清新,他用力吸了一口氣。這時的街上行人稀少,可街面仍是水淋淋的,好像一面鏡子泛著光。許德華抬頭一看,已經到了鄒家的門前。
他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向前去叩門,卻無人開門。他瞪大眼睛仔細一瞧,門已上了鎖,鎖頭已經生了鏽。看來,這房子好久沒有人住了。他的心焦急起來。
“老師和桃妹子會到哪裡去,難道會出事?”許德華面對生鏽的鎖頭站了良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