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這題該怎麼出法?許德華、廖運週一時為難了。
“別發愁,既要從這張考卷上看出考生的政治態度,招上我們所需要的人,又不能讓柏文蔚起疑心。我們要抓住一點,雖然國共分家,但蔣介石嘴上還掛著國民革命,還得打孫中山的旗幟,我們就利用這一點,現在,不是講打倒軍閥嗎?柏文蔚與蔣介石有矛盾,你喊打倒新軍閥,他不是也不吭聲嗎?何況在皖北,蔣介石的勢力還沒伸進來,懂嗎?”孫一中滔滔不絕地說。
“是!”孫一中的話使他倆茅塞頓開。
許德華與廖運周在屋子裡憋了足足一個上午,一面討論,一面出題。
中午,孫一中來叫他們吃午飯,廖運周笑著說:“團長,許德華說,什麼時候把考卷出好,什麼時候再吃飯。”
孫一中也笑了:“南蠻子還真有股蠻勁,這個許蠻子!”
誰知,“許蠻子”這個雅號就在學兵團叫起來了。
沒過幾天,孫一中又讓許德華擬定一份訓練計劃,這是許德華的拿手好戲!很快就搞出了以黃埔軍校訓練方案為藍本的教育實施方案。孫一中看了這個計劃連連叫好!教育長廖運澤看了以後,對孫一中說:“好個計劃,照黃埔那一套來辦學,不給柏文蔚以口實,這個許蠻子,真行!”
1928年農曆正月十五,學兵團在壽縣正式成立,共有學兵四百餘人,分四個中隊,柏文蔚撥款二萬元,槍五百枝,就是一顆子彈也不給。他這不僅是戒心,也是聞到一點風聲了。
根據中共中央巡視員的建議,成立了學兵團黨的秘密特別支部,孫一中任書記,許德華負責組織工作,同時他們還擔任壽縣縣委委員,負責軍事工作。
這天,柏文蔚把孫一中找去訓話。
“外邊那麼多標語是怎麼回事!”柏文蔚陰陽怪氣地問。
孫一中一聽就明白了,學兵團成立以來經常組織學生下鄉宣傳,張貼標語,高喊“打倒帝國主義!”“打倒新軍閥!”“打倒土豪劣紳”等口號,這個老傢伙是不是嗅出什麼味道了,便說:“不知道!”
柏文蔚斜了他一眼又問:“你們買子彈幹什麼?”
孫一中知道秘密洩露了,學兵團受安徽省特別行動委員會指示準備參加秋季的淮南暴動,可是學兵團有槍沒子彈,便從特務營那裡買了些子彈,一定是特務營的軍官向柏文蔚告了密。他心裡很焦急,卻鎮定自若地回答:“搞訓練!”
“胡說!”柏文蔚聲色俱厲,“什麼搞訓練!分明是你們在搗鬼!”
柏文蔚隨即撤了孫一中團長的職務,派他的心腹孫柏超接任團長。
孫一中離開了學兵團,轉入了地下。
這天傍晚,學兵團四中隊副隊長李味酸來找許德華和廖運周,他是許德華武漢軍校的同學,也是共產黨員。他見到許德華、廖運周後,急匆匆地說:“許蠻子、運周,快走,柏文蔚今晚對你倆動手。”
“訊息可靠?”
“可靠,秘密逮捕令都下了,事不宜遲,要快!”李味酸說完急忙走了。
許德華一看懷錶,已經晚上六點了:“不好,要關營門了,再不走,就出不去了!”
他倆來到城門前,見營門還沒關,一個衛兵已在用力地推著鐵門。
“等一下!”許德華叫住那個衛兵,與廖運周大模大樣地並肩走了過來。
“幹什麼?”衛兵不解地問。
“教育長讓我倆去縣黨部辦差。”廖運周答道。
“長官、新來的團長有令,關了營門誰也不許外出。”
“我們是奉教育長命令,五點前就該出去,團長找我們交待任務才拖到現在。”許德華答道。
“是呵,如果查訓起來,你就說我和許副官是五點半出營門的,不就行了。”廖運周說著,就與許德華走出大門。
許德華和廖運周來到廖家灣。這裡是廖運周的老家,壽縣南部的一個偏僻的小鎮。
幾天以後,孫一中、廖運澤也都來到廖家灣。從學兵團逃出來的十幾名共產黨員陸續來到廖家灣。
孫一中與中共壽縣黨組織取得聯絡,決定取消淮北武裝暴動,因為在學兵團的黨組織已暴露,加上沒有搞到彈藥,暴動條件不成熟;同時決定,利用夏收季節組織當地農民搞一次“罷工”。
許德華和戰友們紛紛行動起來,動員農民與地主作鬥爭。麥子到了收穫時節,可農民誰也不上工。這可急壞了地主們,他們挨家去請農民上工,並答應了“罷工”的條件,即每天